紅衣回神間皺了眉頭:“你去睡就是了,不必管我。”
紅衣微啞,再度讓小萄歸去睡,依言與綠袖同進了屋,關上門一握她的手,方覺雙手冰冷。
彼時,綠袖感覺那聲音耳熟得很,卻因離府時候到底久了,橫想豎想冇想起是誰。以後數日雖則懸著心,但到底冇出甚麼岔子,竹韻館又忙起來,她便不再多想這事了,冇有多切磋那聲音是誰。
“嗯。”綠袖點點頭,回思著昔日所見,目光被惶恐激得有點渙散,“他們說了幾句話,隻要最後一句是漢語、是對我說的……說‘女人運氣不好,下輩子投個好人家’。”
席臨川神采一凜。
紅衣上一次見她,還是剛嫁退席府的時候。見麵就覺縷詞的嗓子好了很多——正如綠袖所說的那樣,帶著點兒沙啞,但若強自忽視那沙啞,聲音也並不刺耳。
紅衣按捺著心驚屏息不言。
豎!
“我……”綠袖啞了一啞,低著頭抿了口茶定神,“我不肯定……隻感覺那聲音有點耳熟,但……”
“我說了,我臨時信你。”席臨川笑睇著她,“但不會有人無緣無端派殺手取你的命,總要有個啟事。”
紅衣從未聽綠袖說過如許的狠話,驚奇之餘,卻不管如何生不出安慰她的心機——不止是那位鎮撫使,席臨川卷在這旋渦中也是傷害重重,這個在背後裡捅本身人刀子的細作,她們誰也容不下。
“她早就脫了籍,無怪席府的名冊中冇有她。”她怔怔地望著席臨川道,“又不像我與紅衣這般熟諳,以是易於被查到……”
此中有一點她猜錯了——查到她並非隻因她和紅衣充足熟絡,更因禁軍都尉府對比了筆跡——但循著這一點細想下去,他亦想到,那些信中是冇有縷詞的筆跡的。
“公子……”綠袖後頸發僵地稍一側臉,就看到院中那兩句屍身。夜色中雖看不到甚麼血跡,卻擋不住那血腥氣隨風傳過來。
貳內心發著沉,考慮著綠袖說的話。
“娘子……”內裡還真是小萄的聲音,帶著濃濃的倦意,打著哈欠說,“禁軍來了,另有綠袖女人。公子說娘子也許想見綠袖女人,不如就同住一晚……”
她明顯是太慌了,口不擇言起來,驚駭中隻想把本身遭受殺手的啟事弄個清楚,席臨川緩著氣一喟,看向身邊禁軍:“去搜搜身。”
——那就是另一番接過了。
席臨川蹙蹙眉頭:“你說清楚。”
他說著眼睫微垂,一睃側旁席位:“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