賀蘭春紅菱唇一翹，笑盈盈的道：“獨獨那匾額我瞧著很有希奇之處，也不知是哪個大師謄寫的。”

季卿聞言眼中閃現出了笑意來，手上一使巧勁便將人帶進了懷中，賀蘭春小嘴微張，一聲輕呼剛溢位唇中，便叫季卿以口封住，屋內的侍女瞧了忙慌慌的避了出去。

她穿戴嬌黃的對襟短襦，細條條的腰繫著薄絹的裙, 輕浮的細絹透著內裡碧色的訶子, 模糊瞧見一簇鮮花在月匈口盛放，季卿眸子暗了暗，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那雪峰山巒上。

季卿扯了下嘴角：“當日不是母妃非要將大郎養在李氏膝下？府裡自有教書先生教他識文斷字，母妃不必有此擔憂。”

賀蘭春睨他一眼, 反倒像是飛了媚眼疇昔，惹得季卿低笑出聲，問道：“這院子可還使得？有那邊不喜儘管與王妃說。”

老王妃當即嘲笑：“倒真成了心尖子普通了。”

季卿心性實是冷硬非常，這個兒子本就不在他的希冀當中，又見他生的實是笨拙，自是討不得他的歡心，那裡又能看重多少，何況，他平日事件繁多，更是得空理睬這個兒子，所謂父子親情在他眼中自無多少。

老王妃麵有不悅之色，皺眉道：“雲娘大字都不識幾個，那裡能教好大郎，你豈不聞子不教父之過？”

賀蘭春扭過甚去，唇叫季卿銜了個正著，細細品咂一番後叫她說出了話來：“若不是，便叫王爺重新給我提了字來。”

老王妃嘲笑一聲：“不過是個狐媚子罷了，賀蘭家的女娘慣來欠了幾分持重，妖妖嬈嬈，走個路都要一搖三擺不肯循分。”

季卿攜了賀蘭春去了厚德樓，他叫人備下了軟轎，在府裡如此嬌的倒也是頭一份，季卿想著她那雙小巧嬌綿的纖足便捨不得叫她的腳沾了地。

“我就說賀蘭家冇有一個好東西，當日就不該鬆口讓景略納了她進門，你瞧瞧，不過才方纔進府就恃寵生嬌，我倒是冇見過誰家女娘像她這般的，來給長輩見禮還拿捏著架子，不曉得的還覺得她那院子離厚德樓有百裡之遠。”

“母妃。”季卿喚了一聲，他見賀蘭春半福著身，顫顫巍巍的模樣，倒是有些不捨了。

季卿牽了賀蘭春的手起家，又為她理了理略散的兩襟，道：“先隨我去見過母妃，旁的人不急於這一時見，等你歇了兩日再見他們也不遲。”

李氏撫著老王妃的胸口，溫聲道：“您何必與她普通見地，想來是生的有幾分色彩才叫王爺看上了眼，方纔到手自是有幾分新奇勁的。”李氏心中實在獵奇賀蘭春生的甚麼模樣，隻可惜她在偏廳能聞聲正堂說的話，卻瞧不見人，故而便拿話摸索老王妃。

賀蘭春一怔，隨即臉上染上紅暈，倒是非羞而惱，她何曾想到這老王妃說話這般不管不顧，連如許的話都說得出口，當她是甚麼了，是歡場小娘不成。

老王妃看了季卿一眼，見他微垂著眸，目光鮮然是落賀蘭春的身上，不由皺眉，可她亦知季卿的脾氣，母子間本就不親，她自不敢與他發作，便輕斥賀蘭春道：“府裡子嗣淡薄，你萬不得勾得王爺壞了身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