賀蘭仁笑道:“不是我自誇,我這個孫女無一不好,琴棋書畫樣樣精通,她那一手字都可在年節時寫上一副春聯貼出去。”
賀蘭仁眼中一亮,朗聲笑道:“王爺少年豪傑,乃是一方豪傑,我又有何不捨。”
賀蘭春眼中帶了幾分疑色:“母親,若祖父脾氣怯懦當年也不會收留竺蘭不是嗎?”
容氏眸光一淩,與賀蘭春的目光交代,下一瞬口中溢位一聲輕歎:“竺蘭現在也是及冠之年了。”
容氏眼瞼顫栗了兩下,嘴角邊笑意更顯冷嘲:“若非你姑祖母將人送來洛邑,你當他會收留竺蘭?隻可惜你姑祖母臨死前的一番策劃算是落了空了。”容氏非常看不上賀蘭家某些行事體例,語氣中難掩輕視之色,雖說容家於賀蘭家普通現在也落敗了,可卻也從未打過賣女求榮的主張。
“返來。”容氏厲喝一聲,叫住了賀蘭春。
賀蘭春倒肯聽容氏的話,愣住腳步轉頭瞧她,麵有憤怒之色,恨聲道:“誰奇怪給個老男人做妾,母親,我不該,這樁事我絕對不該。”
賀蘭春已猜出了他的身份,隻是賀蘭仁未曾點破,她便裝聾作啞,現在自是不能持續視若無睹,隻得起家遙遙一福, 她腰肢纖細柔嫩, 如柳拂風普通, 可稱婀娜嬌嬈。
容氏牽了下嘴角:“急甚麼,這般沉不住氣,且聽我把話說完,容家是你外祖家,你大舅母性子溫和,自來又喜好你,若做她的兒媳,你的日子自是舒坦,便是容三也不會錯待了你。”容氏抬手正了正鬢上的步搖,臉上帶了幾分未達眼底的笑,眸工夫寒:“你若不肯嫁進容家,便如了你祖父的意,隻是若想這般不明不白的就將你許了中山王,他倒是癡人說夢。”
賀蘭仁微微一笑,道:“不瞞你說,我這孫女性子要強,最為敬慕的便是豪傑人物,可這人間好男兒好尋,豪傑卻難覓,也不曉得我這孫女可否得償所願。”
“您讓我再想想。”賀蘭春輕聲說道,起家悄悄一福,回了院子。
賀蘭春眼中如有所思,低聲道:“母親,便冇有第三條路可走了嗎?”
容氏歪倚在榻上,冇有再發一語,依她的意義嫁進容家乃是明智之選,現在公公生了這個心機,哪怕這一次未能如願,遲早還要有第二次,她們總不能一向這般被動。
容氏長女賀蘭芷嫁的是同在洛邑的閔家嫡宗子,閔家在洛邑已經占有近百年,賀蘭芷的公公現在在京中為官,任戶部尚書一職,因要照顧夫婿,賀蘭芷的婆婆便也跟去了都城,偌大個閔家便交到了賀蘭芷的手中,是以她常日裡是忙的腳不沾地,故而許嬤嬤纔有此一說。
賀蘭春瞳孔一縮,她正值芳華幼年,又生的貌美如花,怎肯青燈伴古佛,孤寂的過了平生。
“母親。”賀蘭春急了。
“您不會想叫我給他做妾吧?”賀蘭春嘟囔一句,她是瞧不上那甚麼中山王的,不過是粗人一個罷了。
許嬤嬤微微一怔,隨即道:“夫人,眼下這個時候大娘子怕不得空歸家來。”
“急甚麼,既已時運不濟急又有何用。”容氏淡聲說道,抬手招了她近到身前。
季卿原隻當賀蘭仁這番話是為了給賀蘭春臉上添光增彩,待畫卷一展,眼中便暴露驚詫之色,他雖是武將,對於書畫並不精通,可也會觀賞一二,當即讚道:“果然不凡,如許的女娘怕也隻要您家才教養得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