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郎君,娘子請您進廳堂說話。”她說完,比了一個請的姿式,引著季卿進了敞亮寬廣的正廳。
李氏笑了起來,意味深長的說道:“獨大?賀蘭氏若真有那樣的福分隻怕也是受不住,她便是懷上身子也不過是一個鬼胎,是一個催命符罷了。”想到將來講不得有如許一日,李氏的心便一鬆,不過是一個短折鬼罷了,又有何懼。
“白氏阿誰小賤人就冇有一點的異動?”李氏恥笑一聲。
文杏一怔,不解李氏之意。
魏氏身後的侍女亦是一怔,隨即忙應了一聲,回身進了府去叫人抬了軟轎來,隻是心中不免犯了嘀咕,這賀蘭側妃剛一進府便如此張揚,今後這府裡怕是難以安生了。
季卿目光落在賀蘭春的身上,發明她走路的姿勢非常輕巧婀娜,若非他耳力極佳極刺耳見她的腳步聲,他目光中帶了幾分賞識之色,賀蘭家也是經曆過三朝的世家,教養出的女娘公然不凡,也難怪賀蘭止進獻妻女給前朝太子後還能將女兒嫁給武帝,想來那昭帝姿容必是不凡,才氣叫戾太子臨死前還令人將她送出宮去。
文杏應了一聲,笑道:“王爺就大郎君這麼一個兒子,那裡有不想的事理呢!”
“大郎呢?可還是在書房?一會讓劉媽媽帶了他過來,小小的人整日這般看書身子骨也是吃不消的,恰好他父王本日歸府了,他們父子也有日子未見了,想來也是念著他的。”李氏脆聲說道。
魏氏笑容一滯, 隨即臉上掛上了親和之態,笑問道:“王爺,這位想必就是錦側妃了吧!”
魏氏笑應一聲, 見賀蘭春上前福身見禮, 忙伸手將人托起,笑道:“賀蘭側妃快彆多禮,本日也是天公不作美,竟下起了雨來,mm長在洛邑,想來是受不得幽州的氣候,快快隨我進府,我已叫人備下香湯。”
賀蘭春入主庭知山房不過半晌動靜便傳的滿府皆知,李氏恨得咬牙切齒,庭知山房原是春分塢,冬暖夏涼,最是宜居不過了,她之前與魏氏開過口想要討要這個院子,誰知魏氏未允不說,竟轉手將院子給了阿誰小狐狸精,當真是可惱可愛。
季卿倒是犯了以貌取人的錯,賀蘭春自幼就被容氏找人經心保養,身子骨哪會嬌弱不堪,隻是她養的格外嬌,為了養得一襲嬌肌嫩膚,便是學走路以後,地上都是鋪著厚厚的長絨攤子,過後容氏還會叫人用特質的香膏細細的為她按揉腳掌,恐怕她身上有一丁點的瑕疵。
“你身子骨弱先上吧!”季卿不耐煩的催了一句。
魏氏笑道:“我身子不比賀蘭側妃嬌弱,王爺不消擔憂。”
“若如此,您可需謹慎纔是,如果王妃與賀蘭側妃聯手,這府裡怕是真叫她們二人獨大了。”文杏急聲說道,麵有憂色,倒是一心為主的模樣。
李氏輕哼一聲,接過燕窩粥喝了一口,問道:“浣溪閣可有甚麼動靜?”
文杏窺著李氏的神采,在心下考慮了一番言辭,才道:“奴婢瞧著一定,這都多少年了,府裡有過身子除了您也就隻要王妃一人,可見旁人都是冇有福分的,何況賀蘭側妃纔多大的年紀呢!不過是方纔及笄,身子骨想來都冇有長開,那裡有那等福分懷了身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