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汐吹！能節製潮汐的妖怪！”人麵螺喊道，“你千萬彆落水！”

楚曦氣喘籲籲，一麵躲閃，一麵逼近那渦心，膠葛調停當中，上頭一聲輕喝，靈湫也躍了下來，幫他支開了一部分水流。

“我感到不到他。”

大略奇特事夠多了，他遐想起來竟毫無停滯。

楚曦鬆了口氣：“你幫我擋住它，我去救人！”

“我瞥見了，昨夜。”一旁響起另一個聲音。

楚曦垂眸，見他在掌心畫了個符咒，在劍刃上一點，頃刻之間，一道力道倏然將他的手扯起，劍身竟然懸浮起來。

“滄淵！抓緊船弦！”

楚曦頓覺一股熱流灌入筋脈當中，渾身高低說不出的鎮靜，調運了一下內息，丹田處真氣沛然充盈，不由訝然：“你？”

【不會。】

不料靈湫勃然大怒：“你等等！”

他身子往下墜去，恍忽間有個聲音大笑起來――

將劍夾在腋下，他伸長一臂：“滄淵，抓住我的手！”

他臉上無甚神采，語氣卻透著較著的嫌棄意味。

“玄鴉？楚玉？是不是你？”

楚曦：“丹朱？”

【為師已予你一次改過改過的機遇。】

“來了！”楚曦一躍而下。

靈湫不答，四下張望：“你們有冇有瞥見丹朱？”

靈湫目光一滯，旋即足尖點地，躍至他身側，手中拂塵甫一甩出，便暴漲三尺，燃起熊熊烈焰，看著威風凜冽的，誰料船身一斜，一道浪拍過來，噗地一下，把那火澆滅了。

楚曦想笑，又覺這不是該笑的時候，忍得嘴角都抽搐了，靈湫一抹臉，似也感覺丟臉，雙頰出現一層薄紅，神采仍然冷肅：“我們得把那汐吹殺了，不然整艘船都會被它吞出來，陷進鬼域！”

楚曦警戒地扭頭看去，但見一抹白影翩但是至，腳不沾地的避開了地上統統血跡，垂眸掃了一眼：“這是你畫的結界？”

“我弟子，就是跟我一起來的阿誰少年，穿緋色衣服。”

船身狠惡扭捏起來，楚曦往一邊滑去，險先跌進海裡，幸而眼疾手快地抓住了船舷，又一手撈住了滾過來的人麵螺塞進衣間。

昆鵬從樓梯口一躍而上：“他跑到樓下去了。”

“舒暢嗎？喜好嗎？哥哥還是處子身呢，讓我好生喜好呀――”

但見靈湫走到船舷邊，一揚手，袖間便飛出一隻緋羽小鳥，振翅朝海麵飛去，卻還未飛出幾米，霹雷一聲，頭頂俄然電閃雷鳴，暴風驟起，天空一瞬烏雲密佈，海麵上翻起了滔天巨浪！

楚曦驚詫：“那是……”

那那裡是海鳥，而是一隻隻蛤蜊，振動貝殼在空中橫衝直撞！

二人指尖相觸，底下俄然風波驟起，楚曦垂眸就見那妖異的鬼臉如饑似渴地湊了上來，一口就將滄淵吞入渦心，當下心神俱顫，舉起長劍，劍刃如長虹貫日，剖開一道巨浪，騰空劈下！

【師尊，你當我入魔是因為誰！】

楚曦高喝一聲，劈翻一個幾乎咬住肩膀的飛蛤，滄淵張牙舞爪，一隻蹼爪抓住了船舷，搖搖欲墜，撕心裂肺地喊了聲：“師父！”

楚曦在內心翻了個白眼，作了個揖：“還請靈兄見教。”

冇想此人一副刻薄模樣，倒還挺慷慨，楚曦一哂：“多謝。”

楚曦心道：“不會掉到海裡去了罷？”

靈湫身形一晃，狠狠攥緊了手中拂塵。

聞聲他呼喊，滄淵纔回過神來，怔忡地伸出蹼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