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滄淵在耳畔小聲的問，楚曦不由一愣：“啊？”

“真人！”此時，外頭俄然傳來丹朱的叫聲。呼啦一聲，他落在門前，收攏了羽翼，指了指海麵，“我剛纔瞥見了一座島，船彷彿在往阿誰方向開，船頭火線有小我影，他在用分水術！”

在這中陰界裡，不知還藏著多少魑魅魍魎，刺個符咒，辟一辟邪總歸是好些。想著，他彎下腰，伸手戳破了一個浮上來的小泡泡，輕喚：“淵兒，方纔師父是不是把你嚇到了？”

“可那小魔頭如何辦？”

說完，又扭了扭身子，意義很較著，要他抱。

楚曦頓時有點罪過感：“好吧，能夠有兩三下，不會太疼的。”

他背脊挺得筆挺，一手掰開滄淵的爪子，一手固執針，謹慎翼翼地在他潮濕的掌心刺起符咒來。

要有個針甚麼的就……

“你是說，是有人害北溟？”

楚曦天然看不透他胡思亂想些甚麼，隻見他縮在水裡不動，便有點擔憂了，乾脆伸手抓住滄源的胳膊，想把他撈出來。

還冇眨眼，水裡嘩啦一聲，一雙濕漉漉的手臂摟住了腰。

甫一下針，才覺這刺符絕非易事，鮫人手掌的皮膚又滑又韌，像一層軟甲，那針尖溜來溜去，壓根不聽他使喚，滄淵倒冇被弄疼，反倒感覺很癢，在他懷裡一下一下亂顫，呼吸直往他頸子裡噴。

這是那夜他救出奄奄一息的姐姐時，問她的最後一個題目。

“你們…...一個個幫襯著本身，我差點被這些怪東西咬死！”

鐵杵磨成針，本來隻用靠想，這但是太便利了點。

滄淵眨了眨眼，冇說話，脖根子卻有些泛紅，彷彿就是個春情萌動的小少年，楚曦不由想起汐吹那非常淫I蕩的浪笑，心覺實在不妙，提起劍便在滄淵身上尋覓合適刺符之處。

待走到桶邊，纔想起來半晌前本身抓著小鮫的手擱在胸前的景象，才恍然大悟，不由有幾分難堪――哦，怕是把他嚇著了。

他明顯想纏著他，黏著他，卻不知為何有點畏首畏尾了起來，像幼時第一次瞥見魚餌的時候，想咬，卻本能地感遭到傷害。

一探滄淵胸口，公然感覺裡頭那活物像隻困獸高低撲騰，冷不丁腦筋裡冒出了“心如鹿撞”這個字眼，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。

……看來是他想多了。江山易改，賦性難移。

人是最會哄人，最殘暴的。

算命用得著這麼苦大仇深嘛？

他一點不想吃他，隻想抱著他，舔他，和他靠近。

”你怎能給他吃洗髓丹？他如何受得住！”

這動機剛起，魚尾就得寸進尺的纏上來了，倒是不如昔日那樣緊，磨磨蹭蹭的，像是有點嬌羞，楚曦又起了一身雞皮疙瘩，東倒西歪地抱著滄淵走到了榻邊。剛把他放到榻上，腰間便是一緊，纏得他猝不及防地趴在滄淵身上，耳根子一涼，像是又被舔了一口。

“…….你把化了真元的金丹吐出來嚐嚐？你還不如把他骨頭拆了輕易點！真不知如何說你好，你儘早帶他去堯光山，閉關修煉！”

這些話，都是甚麼意義？為甚麼心這麼痛？

這可如何刺符呢？

“你感到不出來我還感到不出來嗎？”

滄淵猝不及防，嚇了一跳，慌裡鎮靜地往下縮，他皮膚滑溜溜的，楚曦一下冇抓住，給他又縮了歸去，水花濺了個滿頭滿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