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嬰兒哭聲突然消逝，而麵前統統普通。

靈湫似想起甚麼舊事，目光落到他雙膝上，欲言又止。

傀儡。

“彆鬨了，薇兒，多大的人了？”靈湫笑著摸了摸她的頭，眼底倒是一片黯然。楚曦暗歎一聲，這蓬萊島想來是貳心中瘡疤，再過千百年，恐怕也不會癒合。

“……”

雲陌拾起竹筷, 在桌上敲了一敲, 竟是打起了節拍, 靈湫一怔，笑著低吟起來：“塵凡間，紛繁緣，君求繁華吾尋仙。有人笑，有人勸，皆說我道儘虛傳……”

“魔尊大人！”躲在一旁的汐吹一陣暴汗，可滄淵壓根不理睬他。

一個聲音在他耳畔嘻嘻笑著：“看來魔尊大人要殺的人還不止一個。”

雲陌雲淡風輕的一笑：“承蒙靈兄掛記，非常倒冇感遭到, 不過修煉時確有些停滯, 以是神采欠佳, 並冇有甚麼大礙, 多謝靈兄關照。槿兒，勞煩你為他們斟酒。”

這景象可不像極了那戲台上的傀儡？

他咬了咬舌根，禁止住想親吻楚曦的巴望，抬起蹼爪悄悄地攥住了他的手腕。

靈湫摸了摸她的腦袋，眼中出現一絲不忍：“今後，另有很多機遇。”

楚曦道：“我想，是不是除了島主和島主夫人以外，助靨魃毀滅掉蓬萊島的幕後黑手另有其人？”

男人雙目緊闔，神采不見常日的和順，反而非常冷肅，可卻愈發讓他感到引誘。

靈湫與雲陌相談甚歡，昆鵬在察看四周，丹朱則撐著腦袋在聽曲，天璿則盯著本身的酒杯，他們固然共處一室，卻彷彿對這琴音裡的非常都毫無發覺。

靈湫斜目瞟去，目光落在那琵琶上，竟見它模糊冒著仙氣, 不由心下一驚, 看了一眼袖中的人麵螺：“那不是……仙家之物？雲槿又冇有飛昇, 哪來的仙家樂器？”

楚曦驚奇地看著靈湫的分神與天璿走出洞外，問：“靈真人，我問你，他與你可都是一樣，為我而來麼？”見靈湫沉吟不語，他頓了一頓，半開打趣道，“我莫非真的是北溟神君？”

“凝神入定，若聞聲我喚你，便念“回神訣”。”說完，靈湫便將回神訣唸了一遍，問，”記著了嗎？”

山洞內雲霧蒸騰，四周是冰雪覆蓋之地，這裡卻暖和如夏，甫一出來，楚曦便覺身上便沁出汗來，不由擔憂地看了滄淵一眼，發覺他有點煩躁不安的模樣，他替他將披風解開了些，暴露一小片慘白的胸口。

楚曦抬眼，忽覺這皚皚白雪當中，亭中三人身影如詩如畫，好像清閒神仙，實在是賞心好看，又是無邊難過。

雲槿掛好琴，朝他們禮節性的一笑，便翩然走了出去。楚曦坐在最外邊，在她顛末時，窺見燭光在她眼角一閃，像淚的反光，有種說不出的哀怨之感。

“我隨你一起去。”

說著，看了一眼雲陌：“要你哥哥同意才行。”

這聲音不知是從那裡響起，滄淵瞧了一眼四周，冇發明那石龍子在哪兒，卻發明蘇離也閉上了眼，嘴巴半張著，已經在流口水了，彷彿睡得很沉。

可提線之人是誰？島主麼？

“……”這一句說的特彆流利，楚曦仍扶了扶額，“滄淵，你坐下。”

此時，一串如泣如訴的琴聲響了起來，他卻覺手指微微一熱，頓覺不詳。抬眼朝雲槿看去，但見她低頭抱著那琵琶的姿式說不出的古怪，不像抱著琵琶，而似抱著小孩，琴音開初聽著還算普通，待調子越來越高，便彷彿模糊冒出了一絲細弱的嬰兒哭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