趁他冇回過神，楚曦一把將他推開，縱身撲向洞外的熊熊烈焰當中！

他退後了幾步，滄淵卻一愣，男人雙臂上留下了數道血痕，在白淨的皮膚上格外刺眼，一頭如墨青絲也散落下來，整小我雖是狼狽不堪，可臉因怒意而泛紅，微腫的嘴唇便顯得更素淨了點，竟透出些許常日裡冇有的灼灼風情。

滄淵雙耳一顫，整小我僵住了。

“師父？”

楚曦一陣暴汗，想起蘇離的話來。滄淵不肯醒，他總不能在夢裡把滄淵殺了吧，就算是個夢，他也辦不到。

“宿世如此，此世亦如此。生生世世，皆會負你。”

滄淵動也不動，瞳孔擴得極大，瞳色比常日要暗上很多，近乎變成了靛紫色，他一隻爪攥成了拳頭擱在胸前，絲絲鮮血從指縫裡溢了出來。楚曦立即去掰他的手指，掰了半天卻紋絲不動，像緊緊抓著甚麼不肯放開。

滄淵俄然抓住了他的雙肩，盯著他道：“不要！”

滄淵一怔。一股熱流湧上喉腔，強行壓抑的情感被他這句報歉四兩拔千斤的一撫，便轟轟烈烈開了閘，十足化成眼淚泄了出來，粒粒珍珠四散迸落，灑了一地。

他被嚇了一跳，垂眸一看，但見滄淵躺在身側，雙目圓睜，倉猝拍了拍他的臉：“如何了滄淵？”

不過，這會兒不是該有閒心想這的時候，楚曦收回視野，咬下一口魚肉，卻覺嘴唇襲來一絲刺痛，彷彿有些腫脹，不知是不是上火了。他非常艱钜地吃下半條魚，便覺唇畔一涼，一隻蹼爪輕柔地替他颳去了嘴邊的殘渣。

他盯著那腰帶，雙眼蔓上根根血絲。

“滄淵，如果化腿很困難，便不要勉強本身。”

楚曦心疼死了，滄淵卻毫不在乎，低頭吐了些鮫綃到腿上，楚曦半跪下來，把他腿擱在膝上，替他纏上鮫綃。

但便在方纔，這兩人的身影堆疊在了一起。

“師父，你，要去哪？”

合法他思考時，頭頂霹雷一聲，俄然下起了雨。感受雨勢不太大，他還想出去看看，雨水轉眼便變成了冰雹，嘩啦啦的往下砸，一顆一顆越來越大，冒雨倒無所謂，冒冰雹他可不敢，隻好由著滄淵把他拖回了洞裡。

話音未落，那洞外又燃起了熊熊烈火，模糊另有撕心裂肺的慘叫傳來，楚曦心下大驚，這又變成惡夢了嗎？

滄淵點了點頭，接過樹枝和半條魚，一口一口吃起來。

一條藐小黑影爬上他肩頭, 嘻嘻輕笑：“我就說了, 魔尊大人早該聽我的, 何必受這一回傷？”

這行動實在熨貼極了，楚曦內心一暖，摸了摸他的腦袋：“師父吃不下這麼多，你把這半條吃了？”

“滄淵, 你帶我回到這裡的？”

滄淵盯著他的嘴唇，搖了點頭。

他看了看四周, 入眼皆是潮濕的岩壁, 腳邊燃著一堆篝火，目光落到洞中一片泛著水光的凸起處, 他不由一陣驚詫, 這裡是……他和滄淵曾經待過的阿誰臨海洞窟。

滄淵蹭了蹭他頸窩子，像個吃飽了糖的小孩子，楚曦內心一軟，想也冇想地低下頭，親了一下他額頭。

一點也不信。

一股火往頭上竄，冇待楚曦站穩，滄淵便失魂落魄的撲疇昔，把他摟住了，隻想像夢裡那樣和他靠近靠近，楚曦當下倒是忍無可忍――撒嬌耍賴也要有個限度，他厲喝一聲：“滄淵！再如許混鬨，師父真的不要你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