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曦心下一凜,屈指一彈,隻見黃衫羽士坐下的一瞬,屁股底下的椅子先飛了出去,讓他當場摔到了地上,頃刻場上有些幼年的修士忍不住收回低低的轟笑,滄淵樂得雙耳發顫,弄得披風幾乎滑了下來,被楚曦拉了一下。
楚曦見那人恰是曾敗在他部下的琴修,不免多加留意。
並蒂靈為何物所化?宿主死去的雙生子,即雙生兄弟或者姐妹,而蘇離就是蘇涅的親生弟弟,又和他們一起呈現在這兒,一個勁的要去找蘇涅,真有這麼巧的事嗎?
隨他的聲聲響起,四周風景紛繁碎裂,化為烏有,墮入一片烏黑,再亮起來時,他們已置身在煉丹室以內。——
雲陌蹙了蹙眉:“如若如此,我與雲寒那畜牲又有何辨彆?我毫不會殘害與當年之事無關的無辜之人。”
靈湫不置可否,手裡拂塵一揚,將他的嘴壓住了:“我說過,彆亂問,會惹來費事的。”
“他不見了。”靈湫搖點頭,喝道,“丹朱,你過來!”
那是一塊形狀不法則的晶石,披髮著五色光暈,非常的耀目,不知到底是何物,卻讓他感覺分外眼熟。
楚曦聽不見他們二人的對話,卻對靈湫所言不免獵奇:“上穹,是甚麼處所?與天界不一樣嗎?”
楚曦摸摸他的腦袋,瞪了一眼昆鵬:“少胡說,他迷暈你們乾嗎?方纔我在夢中遇險,還是他救了我。”
說話的恰是那位黃衫羽士,一副正氣凜然的模樣,楚曦想起之前的景象就火冒三丈,雲槿卻笑了一下:“道長稍安勿躁,妖物隻要善加訓戒,也可成為靈獸,不必見怪。徹夜在坐諸位都是我們的座上賓,請不要傷了和藹。”
此時有人按捺不住了:“那位堯光山的小道友,不是說要把那妖物獻給島主麼,如何卻把他堂而皇之的帶到這裡來了?”
“靈真人,我感覺雲陌脾氣固然狠辣,卻也愛憎清楚,很有原則,不像是會助靨魃搏鬥全部蓬萊島之人。”
“如若我要食言,該當如何?”
“這恰是我與夫人請各位赴宴的啟事。”
楚曦一陣無語,隻覺蘇離這個德行實在不像道行高深,不過,所謂,人不成貌相,還是謹慎為妙。
楚曦搖點頭:“不如欲擒故縱,看看他到底想做甚麼。”
“是啊是啊,這堯光山的人身上如何會有妖氣?”
楚曦隻覺不成思議:“竟然如此奇異。”
此時靈湫站起家來,一個趔趄,楚曦離他比來,忙將他扶住,感受他站也站不穩,便將他扶到岩壁旁。
“如何回事?”
靈湫搖點頭:“我跟著島主,不知為何進入了另一個時空的夢境,幾乎陷在內裡,幸虧及時醒過來。”
楚曦恍忽了一瞬,反應過來。他們已從夢中醒來了。
滄淵“嗖”地一下竄到了楚曦身後:“冇有!”
滄淵低低道:“師父,不怕,有我。”
雲陌舉起補天石,往地上一擲,石頭裂開一道裂縫,隻聽一聲厲呼,周遭黑霧俱被吸入了那裂縫當中,而後他握住石頭,口中唸唸有詞。
楚曦有點難堪:“你不是去跟蹤島主了,如何方纔冇瞥見你?”
酒過三巡以後——雖說是酒過三巡,可楚曦是一杯酒也冇敢動,此時宴庭裡氛圍活潑起來,世人談笑風生,但見那一桌長樂門的器修中,一小我舉著酒杯站了起來,走到雲陌和雲槿桌前:“尊師不喜喝酒,我替他敬島主和夫人一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