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孩子，如果能活著分開這裡，幫幫聶深。”歐陽說，“另有……把我忘了。”

說完這句話，歐陽便不再動了。他仍然睜著眼睛，望著大雨傾瀉而來的蒼茫天空。

羅堪從本身胸肋上拔掉那把刀，順手扔在地上，然後一腳把歐陽踢開，拖著繆璃走向海邊。

赫蕭驀地衝出去，向羅堪收回強力一擊。羅堪雙臂一振，將赫蕭掃落。赫蕭撞到碎裂的石壁前。

嘭！！

這時，聶深衝了過來，撲倒在歐陽身邊，把他的腦袋抱起來，摟在懷裡。

羅堪一腳將孔最踢開，俯身抓住赫蕭的肩頭，一拳砸向赫蕭的腦袋。鮮血從赫蕭的嘴裡噴出。羅堪又是一拳，將赫蕭砸到泥塘裡。赫蕭的耳朵裡流出血。

孔最一愣：“你如何曉得？”

“彆打他了……彆打了……”繆璃哭泣著。

羅堪微微一怔，側臉看著歐陽。

右手臂正麵，間隔腕部橫紋7寸的位置印著一張郵票，郵票中間緊挨著一顆青色的痣。

大雨在羅堪身上激起無窮的水花。他站在那紋絲不動，像一塊墓碑，鵠立在陰沉的蒼穹下。

“你如何了？”孔最問。

聶深如箭普通衝向羅堪，卻被一群黑鮫人緊緊圍住。

“我不能陪你走下去了……我無能為力。”歐陽淒然一笑，然後他神采一凜，最後說道，“聶深，我隻但願你記著，一小我是甚麼身份並不首要，首要的是，看他在做甚麼。”

聶深驀地收回一聲號叫。他的號聲穿透了連綴不儘的雨聲，在六合間迴盪。

羅堪嘲笑：“你不是喜好做挑選嗎？來，你是救歐陽紅葵，還是救繆璃？”

“聶深……你快憋死我了。”歐陽說。

爾雅衝過來，撿起刀，再次戳向羅堪。屠侍衛怪叫一聲撲上前，抓住爾雅，但被銀子彌上前擋住。兩邊打在一處。

歐陽拽住繆璃的胳膊。“彆疇昔，這不是赫蕭的心願。”

“另有我！”孔最握著刀片飛身向前。

塵煙中，繆璃、歐陽、爾雅透露無遺。

歐陽低喃：“你的名字是你外婆起的。”

羅堪狠狠甩出一掌，把孔最打飛，刀片掉在地上。孔最的身軀撞在石壁上，滾落到泥漿裡。

沙岸上無聲無息，彷彿連雨聲都聽不到。沉寂中卻彷彿有無窮的喧嘩，反響在聶深耳中。

孔最感覺心中有一種憤激，冇法宣泄，也不知該痛恨誰。

歐陽手上握著一把刀，是孔最遺落的那把薄薄的刀片，正插在羅堪的胸肋，沿著肋部向上延長。

孔最猛地揮出一刀，正中羅堪的肩膀。“歐陽紅葵必須死於……”

聶深望著羅堪。雨水從他頭頂傾瀉而下。

羅堪低頭看了看，然後高高舉起歐陽，凶惡地摜壓在地，一腳踏在歐陽胸口。歐陽的身軀收回碎裂聲。

赫蕭倒臥在泥水中，四肢抽動。

聶深用烏黑的眼睛盯著羅堪。

聶深說：“放了他們。”

聶深俄然朝羅堪衝去。如一把利箭，扯破雨幕，驚起一片水花在六合間捲旋。兩人相遇的頃刻間，同時縱身而起。

羅堪懶得華侈時候，悄悄擺了擺手，黑鮫人簇擁而上，連同銀子彌一起裹挾出去。聶深與銀子彌拚力衝殺，試圖殺開一條血路，卻被更多的黑鮫人包抄。

歐陽的身材如一條薄薄的布袋，毫無抵擋之力。

“赫蕭――”繆璃收回撕心裂肺的哭喊，“求你彆打他了，我跟你走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