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子睿！我不是來逼問你的，是來求救的！我不是對那筆銀子感興趣，隻是想曉得它到底是做甚麼用的？乃至，我也不是體貼它做甚麼用的，隻想曉得它的用處與我體貼的那件事有冇有乾係，子睿，請你奉告我，是不是閨寧要你轉的銀子？她為甚麼要花這筆錢？”

他再看向秦楦時，目光就冷了下去。

他臉上統統的毛孔似都在淺笑，“是啊，當年太太為了治蜜斯的眼睛跑了多少處所，找了多少大夫，進了多少寺廟，捐了多少銀子……彼蒼不幸啊！蜜斯果然複瞭然，太太泉下有知不知該有多欣喜……”

秦楦不緊不慢道：“沈府裡老太太出麵在盤點閨寧留下的東西，你可曉得？”

“是啊，真但願閨寧能親眼瞥見珍娘現在的模樣！”秦楦插了一句，眼睛一瞬不眨的看著馮子睿，冇有放過他眼裡稍縱即逝的痛苦。

馮子睿看她還是溫和的，“冇吃過吧，趁熱吃，這兩道菜當時新做出來時，本來還想送到望霞閣去給她嚐嚐，隻可惜她冇有比及……”

馮子睿臉部還是緊繃，“天然曉得，我寧遠齋不是已經盤點結束了麼？”

他俄然叮嚀門外的伴計：“叫廚房再做一個乳酪燕窩金瓜盅和婢女鵝信過來”

二太太早就想換大掌櫃，十五間鋪子已經換了十間，若不是二掌櫃、跑堂、廚師和伴計們齊齊反對連著造了七日的反，我也早就被換掉了！……這麼多年我連家都冇有，吃住都在鋪子裡，說是為了買賣經心全意一點都不過份，我對得起她我問心無愧！……讓我走，我就走！

沈蕎的乳酪燕窩金瓜盅和婢女鵝掌來了，光看餐具就夠讓人冷傲的，金瓜盅放在琉璃盞裡，上麵托著八瓣的蓮花鍍金盤，全部菜品像在發光似的，更不要說乳酪的甜香令民氣醉了；鵝掌也極其用心，不但用素淨的楊梅汁浸泡，另有淡淡的梅花香，入口卻又是鮮香沁舌久久難忘。

但是，他還是點頭道：“我再說一遍，冇有你說的那筆銀子，統統賬麵上的來往都有合法的用處，我寧遠齋不會莫名其妙白送銀子給任何人！”

沈蕎並不貪口舌之慾，卻還是被吸引了。

馮子睿驚詫，筷子碰翻了酒杯，滿滿一杯酒翻倒下來，立即暈濕了桌布又一滴滴由快漸慢落在木地板上，三人靜坐著彷彿就在聽水滴的聲音。

他白著臉厲聲道：“你莫要信口雌黃！我寧遠齋的賬麵乾清乾淨決不會有這類題目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