紅花畢竟是奴婢,再加上有先前紫鹿彩蝶事件,即便是她要真脫手,也不敢過分。拉扯之間,不但冇有把聶思芸拉起來,反而還捱了好幾下。
紅花會心,從速奔了過來,道:“七蜜斯,您頭上有傷,可不能再淋雨了,讓奴婢扶您歸去吧。”
早曉得就不來了。
唯有聶思芸,規端方矩地跪在地上,大聲道:“祖父,孫女來替三姐向您請罪,哀告您諒解三姐的一時失策。三姐向來對下人都是嚴於教誨,不循私交的。這一次,必然是三姐忽視了。現在孫女的傷勢已冇甚麼大礙了,祖父就諒解三姐吧。”
聶思葶百思不得其解。
較之聶思葶,聶思芸則相對淡定很多了。她規端方矩的跪著,小身板挺得直直的,微抿著嘴唇,目光剛毅地望著火線,大有不達目標不罷休的架式。
按理說,老侯爺固然讓人畏敬,但也不是不近情麵的那種啊。明天早上的時候不是還為聶思芸出過甚嗎?如何這會子工夫竟然對她們這兩個親孫女不管不顧了?
聶思芸彷彿並冇有看到聶思葶焦炙不安的神采,她體貼腸看著聶思葶:“三姐,你如何了,神采如何這麼差?是不是不舒暢?哦對了,必然是方纔的雷聲太大,把你嚇壞了,你一向都驚駭打雷的。不過現在不怕了,有我在呢,我會護得三姐全麵的。”
聶思芸吐字清楚,聲音清脆,態度謙恭,並且還不畏地上的積水,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響頭,看得老侯爺的眉頭都擰了起來。
這是甚麼環境?
一聽到這威寧侯府裡最嚴肅的聲音,紅花一顫抖,一下子坐到了地上,聶思葶則下認識地鬆開聶思芸,呆呆地站在原地,一副茫然失措的模樣。
“混鬨!”老侯爺低斥道,“你這丫頭,頭上還帶著傷呢,恰好要在這裡淋雨!是嫌這傷好得不敷快麼?”
老侯爺彷彿並冇有聽到林伯的話,一邊翻閱動手上的公文,一邊問道:“追風現在如何樣了?”
老侯爺站了半晌,深深看了聶思芸一眼,回身大步進了正廳。
聶思葶悄悄悔怨此次的行動。
口中說的是“扶”,公開裡卻使了蠻勁要把聶思芸拽起來。
語氣雖說帶了斥責之意,但眼神裡較著是帶著賞識之意的,看得聶思葶一陣的妒忌。
當然,這話是絕對不成以說出口的。聶思葶咬咬牙,招手喚來紅花。
老侯爺點頭道:“冇事就好。這但是皇家的馬,怎可如此忽視?你且記下,轉頭跟老邁媳婦說,扣阿誰小廝半個月的人為,讓他買個經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