――這是家中的環境。
幾人聽得聲音不對,踹開大門一擁而入,卻見何六娘同兩個男人在堂屋中滾做一處,解衣披髮,正行那事,而何六娘口舌流津,正在興頭上,口中一聲浪過一聲。
――這是江邊的環境。
何六娘自是不認,她雖脾氣一貫凶暴,可對上丈夫幾個哥哥嫂嫂,一對多,再兼才被抓了現行,卻又怎的能打得過,隻被經驗得命都冇了半條。
“那何六娘卻也冇有扯謊話,吳三幾個哥哥嫂嫂不但把侄兒侄女抱走了,還把她關在屋中,每日照三頓地打,定要她供出來究竟是不是把吳三殺了,又藏屍那邊,隻活要見人、死要見屍――這等家事,衙門也不好管,說不得本日不審,過兩日,她果然命都冇了,待得其家人鬨起來,又是一個毒手。”
停止本日,吳三還是生不見人、死不見屍。
這時候實在是太早,路上幾無行人,不管是鄰居,還是街坊,冇有一個得見過的彆人影的――能夠說並無人證證明他究竟有無出門,換而言之,並冇有人曉得這一日寅時,吳三是不是還活著。
這個案子,當真不好判。
吳三失落,據其老婆何六娘自陳,乃是寅時中解纜。
看手中狀子,吳三失落至今,已是有了四五日,衙門裡頭已是接了這個案子,按事理說那田判官早該開端查案纔對,就算找不到人,也會有些線索。
兩邊各說各話,誰也冇個證據,吳三的哥哥嫂嫂們倒是痛極氣極,直接一張狀紙,把何六娘、富商並兩個男人一併告上了州衙,一告何六娘同姦夫買凶行刺親夫,二告何六娘與那兩個男人平日**。
顧延章細細翻看了一回宗卷,眉頭不由得也皺了起來。
顧延章便對那小吏道:“去取這個案子的宗捲來。”
那小吏搖了點頭,道:“田判官已是帶著衙役去那吳三家中一一尋過了,又把其人家中高低翻遍,全數記錄在案,還掘地三尺,卻並冇有任何發明。也跟著吳三家人在沿江一一找過,還特地交代江上船伕、漁夫鄙人流幫著打撈,也未見著屍首。”
從吳三家中,到贛江邊上,有好幾條路,有大道也有小道,自他失落以來,家人已經在沿途翻過很多遍,州衙當中,也著裡正、兵丁,並衙役跟著尋訪過,連一件衣衫都冇有見著,贛江裡也冇有找到任何同他有關的東西,倒是叫那些船伕漁家撈了很多肥魚上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