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人群情激奮，或有罵那富商劉越比伶人還要會說會演；或有斥那梁家兄弟廢弛民風，肮臟暴虐；或有人歎何六娘招蜂引蝶，導致吳三喪命；或有人詰問那徐老四為何要教唆梁家兄弟**何六娘。

季清菱把堂上景象細細問了一遍，笑道：“應是覺出有不鐺鐺才問的。”

秋月趕緊道：“早好了。”

秋月、秋爽想了一會，都是點頭，唯有秋露道：“都是一聽就極私密的事情，當真像是與那何六娘有首尾才曉得的。”

兩個小丫頭裝模作樣地謙讓了一回，才腆著臉，手牽動手，漸漸往外院走了。一轉過拐角，立即喜滋滋地一起小跑著奔去。

未幾時，秋露、秋爽已是返來了，一進門，立即衝動地跟秋月轉述白天國上審案的景象。

待得季清菱洗過澡，幾人把東西清算了，公然便去問她。

季清菱把手中鞭子遞給她，笑道：“鬆節在外頭平話，聚起一堆子人，很有陣容的模樣，勾得那兩個魂都冇了，我乾脆打發她們去聽，免得早晨睡覺要磨牙。”又問，“水放好了嗎？”

“旁的那些個庸官拖個三年也兩載都不肯走，這一個好官，做個五年八年也不嫌多啊！”

秋爽說得鼓起，眉飛色舞地，把鬆節的話頭學了個七八分，把秋月聽得一驚一歎。

季清菱練完兩趟鞭子，接過秋月遞過來的手帕，擦了擦額角的汗，聽得鬆香隔了一堵牆，在外頭把牛皮都吹上了天，忍不住笑了起來。

秋月便道：“身上私密事倒是罷了，何六娘已是被……如果故意，當時一一看清了也是普通，可那內衫裡褲又是怎的曉得的？”她說到此處，臉上出現一絲緋紅，又道，“那用來行肮臟事的東西，又是怎的被他們兩個惡人曉得的？”

一時季清菱進了內配房，自去隔間沐浴。

季清菱點頭，道：“確是如此。隻再想一想，這些東西，但是當真要同何六娘有首尾，才氣曉得？”

待得顧延章將何六娘當庭開釋，安撫了她幾句，又經驗了吳大經，命其此後不成暗裡再行監禁、打人，便退堂了。

鬆節立在外配房的院中，被世人簇擁著，繪聲繪色地說著堂上家中少爺如何巧施妙法，逼得梁文、梁武兄弟二人本相畢露；又如何僅僅靠著寥寥數語，就教本來死鴨子嘴硬的富商劉越昂首認罪。

季清菱笑著道：“何六孃家有多大？有幾個院子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