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目前慣例,明朝慣例,當真有大功績,慣例也就罷了,這等來混功混績的,也能得陛下特批,從今今後,誰還能把朝事當作己事,這是寒天下有誌之士之心!還請陛下慎考!”
本日一份,明日一份,又有陣前戰情,好叫天子曉得,多少回就要大勝,偏因援兵不得力,害得功虧一簣,多少回目睹便能追擊,隻是輜重不諧,倒叫蠻兵跑了個潔淨。
範堯臣想了想,腦中整了整思路,拱一拱手,這才同天子逐條解釋起來。
此回特地把這一份薦書拿來給範堯臣看,便是以此為引,敲打這位大參。
你們不是要權嗎?
這在臣子眼中,在百姓眼中,或許算得上是嘉獎,可在天子眼中,倒是哀思。
延州布衣顧延章,隻得官身,並無調派。
當日下午,自有黃門取了天子桌上的奏章,發還下去。
此時現在,看著範堯臣恭恭敬敬,卻又在裝傻的姿勢,趙芮隻得點破道:“我看範卿準了官職,倒是否了調派,不知有何原因?”
比及過了未時,他才踏出了崇政殿。
“那顧延章乃是一介布衣,商戶出身,堪堪將滿十八!”他一麵說,一麵將手中奏章一張。
畢竟大晉立國已是上百年,高官勳貴都能靠著功勞庇廕後代,有些權貴以後,最小的乃至七八歲便能得官,如果給這些個小毛孩調派,朝廷不知會亂成甚麼模樣!
他離都城遠,冇法跟範堯臣劈麵拍案,卻能給趙芮寫奏章。
到得此時,天然那一份薦書,便再無人理睬。
求援兵,隻得了廣南、荊湖等地的老弱病殘,求輜重糧秣,三催四催到不得陣前,究竟是甚麼啟事,莫非楊奎會不曉得?
他那裡不曉得,這底子不在於那姓顧的布衣的調派,也不在於其人功績,不過在於保舉之人的姓名罷了。
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從九品監司官罷了,得不得調派,不管是趙芮,還是範堯臣,都冇有放在心上。
可哪個天子情願被臣子當作安排?!
鬨得夠了,要收斂些了。
平時還不怕,不過是吵一點罷了,可一旦趕上了軍國大事,看著殿下的重臣不是為了朝政國事而鞠躬儘瘁,倒是為了黨派之爭而喧華不休,趙芮當真是頭疼欲裂。
不過是因為仁宗天子“事無大小,悉付外廷議。”
張三弱,便給張三,我再站一站李四。
相互都不是傻子。
常日裡兩派鬥上天,趙芮也隻會冷眼旁觀,可這一回礙於國事,他卻不能再袖手了。
趙芮之以是伶仃把這一份薦書提出來,不過是因為楊奎奏章中的諸多抱怨罷了。
他一麵說,一麵橫眉倒豎。
除卻各地各有苦衷,不過政事堂中有人作梗罷了。
“臣不過想給那陳灝麵子,看在他在楊平章麾下任職,不想叫他丟了臉麵,是以纔沒有多做唆使,不想卻惹得陛下親身過問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