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梳洗結束，吃了早食，卻聽秋月問道：“女人，本日早間還要習武嗎？還是等下午返來再說？”

季清菱臉麵微微一紅，道：“下午返來再說罷。”

季清菱上前行過禮，又叫秋月把自家帶過來的東西捧了過來，對著柳林氏笑道：“師孃，上回你說春日裡冇胃口，我前次叫人做了些果子梅，吃著感覺好，給您帶來兩罈子過來。”

一有期集，就要宴飲，十有八九要吃過晚食才返來，如果席間有人鼓起，拉著又要作文寫詩，拖到夜間也是有的，這些個進士，方纔得了出身，又還未入衙署，恰是最為意氣風發的時候，餘暇最多，花樣也最多。

柳林氏倒是歎道：“你同延章兩個，青梅竹馬的，小伉儷日子隻蜜裡調油，我是放心的，隻你姐姐上幾次返來，神采非常不好，問她又甚麼都不說，前幾日遞了信返來，說要回家住幾日，她娘現在不在，她又防著不肯叫我多想，隻一味瞞著，我本日特把你叫過來，便是想你幫著問一問，究竟是甚麼事情。”

顧延章是狀元，有很多禮節法度上的東西都需求他牽頭去做，從構造編寫《同年小錄》，到諸士之間期集、宴飲交換，都不好缺席，過幾日又是瓊林宴，多的事情要辦理，是以比來白日都是不在家的。

柳林氏就坐在廳中等她。

柳沐禾比季清菱年長三歲，現在恰是芳華灼灼之年，她本就出落得花容月貌，又得一個年青，本該同朵鮮花普通。

季清菱點了點頭，表示本身曉得了。

公然冇多久，柳沐禾便帶著七八名仆婦，又攜了一堆子禮品走了出去。

季清菱自家對外宣稱去歲便結了親，可真正行上一星半點伉儷之事，還是邇來纔有的，此中嬌羞甜美，公然不敷為外人道，哪怕夜間鬨騰到半夜不睡，早間又起得早，仗著年青，又有情義頂著，氣色也不該是這個模樣。

自殿試放了榜，冇兩日顧延章便帶頭領了新科進士們入閣門朝謝天子，唱名賜第以後，又得贈了笏袍靴，算是真正踏上了宦途。

春深日暖。

打過鈴，秋月很快走了出去，見季清菱還靠著枕頭，便走到床前，一麵掛帳子，一麵笑著問道：“女人，本日還去不去柳府？現在已是辰時三刻了，如果不去，便要打發人疇昔說一聲。”

聽到“興國寺”三個字，季清菱便曉得這又是去參與同年的期集了。

季清菱隻感覺滿身軟趴趴的，她賴了一會床，半坐起家，把枕頭墊高了，靠著床頭髮了一陣懵，這才撩開床帳打了鈴。

柳林氏點了點頭，道：“這不年不節又不壽的，偏她那婆家也不吭聲，她那脾氣，你也曉得，不是被逼得極了，如何會俄然說要返來。”

她一進門，立馬笑著同柳林氏打號召，等見到一旁的季清菱，的確是喜出望外埠道：“清菱！你怎的在此處！”

這一陣子因著五哥才得了狀元，她不免有些任著他放縱，夜夜……早上果然就起不來了，那練鞭習武倒是不能斷，隻能挪到下午或是晚間。

季清菱細心察看她麵色，隻感覺固然擦了脂粉，卻也能看得出來雙眼無神，眼睛下頭遮不住的淡淡青色，像是很多天冇有睡好的模樣。她麵上帶著笑，可那笑倒是未達眼底，整小我也分歧昔日，半點冇有疇前的美好之態。

秋月又道：“少爺去了興國寺，說是下午就返來，叫女人先吃晚食，莫要等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