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延章請他坐了,笑道:“不及楊兄,才得出身,功德又近,雙喜臨門也不過如是了。”
楊義府聽得他這般說,躊躇了一下,道:“論理,當真不該我來多話,隻是……延章,你當是聽過厚齋先生年青之時,在京中的那一樁事罷?”
何況回想一下聽到的那些個話,都說顧延章這一樁,乃是從小定下的婚事。
顧延章眉頭皺得死緊。
楊義府的麵色一凝,倒似有些難堪的模樣,端著茶杯,歎一口氣,道:“延章,旁人不曉得,倒也罷了,不料你也來諷刺我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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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本就是荊布配璞玉,能把人攏在懷裡,已是得天之幸,如果冇有她,便是攀得再高,權益再重,又有甚麼意義!
清算起來實在也快,顧延章穿好衣衫,還執意要幫季清菱穿內衫,被她果斷回絕以後,甚是可惜,隻得一麵交代她再睡一覺,一麵倉促走了出去。
但是顧延章向來偶然探人隱私,是以並未幾問,隻笑一笑,便要把這話題略疇昔。
他同家中那小傢夥已是名正言順的伉儷,昨夜更是該做的,都做了大半,隻差時候到了,便能臨門一腳,把保管了小二十年的明淨身子獻出去,是以並不怕人問,倒是恨不得人問,隻想要把本身頭上寫個“此人有主”的牌子,再在牌子上畫朵荷花上去。
楊義府正坐在偏廳裡喝茶。
的確是禍害人!
季清菱趕緊推了推顧延章,道:“五哥,快些起來,有客人!”
一個商戶,能定甚麼好親?
“延章,恭喜!蟾宮折高桂,天下第一才!”楊義府笑著道,滿臉樸拙,一副心折口服的模樣,又道,“隻是你躲在此處,倒是叫我一番好找!”
楊義府忙又追道:“那你那一門親?”
範堯臣府上來人,倒也無所謂,留了帖子,好生打發了便是,可楊義府過來,倒是不得不見了。
何況他家中環境,倒是要倒過來。
怎的不割了它!
顧延章多麼聰明,又怎的會聽不出來,隻笑一笑,道:“我已是有了家室。”
他聽了楊義府的問話,非常乾脆地回道:“早在延州便去衙門登了名,又取了婚書,此回到了都城,也請師孃把六禮走完了,已是穩穩鐺鐺的。”
楊義府考慮了半日,抬開端,對著顧延章道:“延章,這話說出來實在於我並無半點好處,說不得,還要教你狐疑我品德,可你我二人分歧旁人,哪怕遭你曲解,也還是想要給你把乾係呈一呈。”
等她遍尋不至,轉過甚,問道:“五哥,內衫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