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伯山點頭道：“我雖上了年紀，卻也不是不無能事。”說著放動手中卷頁，與錢邁一齊出了門。

諸人找了他批了“中下”的卷子來，傳看一遍，麵上不由得都暴露不忍之態，一人道：“也是遭了罪，這一份如果在我手中，該當有中上……”

錢邁叮嚀完，轉頭對那名老者拱手道：“先生不若歸去安息罷，待過幾日卷子閱儘，再來便可。”

今次清鳴書院的策題目乃是有關晉朝缺馬之事，先是一段闡述，接著便言曰“千裡之堤，為田多少，其牧養之地又多少？今天下廣矣，常患無馬，豈古之善養馬現在不善乎？宜有說以對也。”

世人見柳伯山、錢邁二人過來，忙躬身施禮，又讓出位子來，讓兩人先行取簽。

被稱作秀府的人略低了一下頭，道：“門生的設法與時修彷彿，那少年人不知是何方人士，疇前未傳聞他的名聲，未曾想對薊縣書院出題頭緒把得不錯，倒是有幾分見地。”

不曉得為甚麼客戶端會看不到作者有話說。

清鳴、良山兩院雖說是書院，走的倒是門下講課的門路，每位先生賣力必然命量的門生，每到重生出院，先生中搶起門生來，也是毫不包涵。

這些閱卷者都是從兩個書院的西席中抽選出來的，多數都參與了出卷，隻要極少數則是像鄭時修、楊秀府如許，作為超卓的學子，被先生帶過來批閱冇甚難度的墨義一卷。

他批完這一百多份卷子，通共也不過兩個得了“中下”的，隻得搖著頭從袖中取出本身的名章，漸漸地在答捲上一個一個蓋上去，一邊蓋，一邊對著中間的柳伯山道：“先生不如先去安息，明日再來閱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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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人又坐了大半個時候，直至人群散去，便喚小二來結了賬。傅順霖起家道：“回府衙吧，早晨就要開端閱卷，我已經同厚齋先生說了，你們幫著批閱墨義一卷，也看看現在的門生是個甚麼程度。”

本來那名眉宇間有倨傲之色的少年，便是疇前季清菱在書鋪當中撞上的才子鄭時修。

再說薊縣縣衙當中，錢邁與另一名六十餘歲的老者坐在桌前，對動手中的答卷會商了半日，隨即對一旁的人令道：“卷子已經收齊了，一會你點清楚我們院裡的人，待良山院中的都到了，這便開端閱卷罷。”

這中年人本是清鳴書院的先生，姓傅，名順霖，這一回清鳴的卷子，墨義部分一半以上都是他出的，此時帶了兩個對勁弟子出來，是想看看考生們感覺題目難不難，反應如何，不想竟撞上瞭如許一場戲。

他這般恭敬，乃是因為麵前之人是良山書院中多年的傳授，名喚柳伯山。對方得官甚早，原在京中國子監任職，後因病去官，回籍榮養，不管資格輩分、乃至學問見地，在薊縣當中都是數一數二的。

越是爛的文章，批閱起來就越快。這題目出得難，倒是便宜了批卷的人，錢邁取了硃砂筆，先寫一個“劣等”，再寫一個“劣等”，不到子時就把桌上厚厚的卷子給看完了。

兩人進了屋，外頭的教員們頓時鬆了口氣，有人便道：“也不曉得哪一批考生運氣這般好，碰到那兩位手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