語畢，公然從袖中取出一個裝著粉末的小瓷瓶來，他將那粉末倒在顧延章的傷口之上，半晌以後，還在漸漸冒著小血珠子的傷處就垂垂止住了血。

季清菱並不回絕，感激隧道一回謝。

脈象亂……

她此時得空他想，隻把這一出寄在一邊，問了那老大夫很多顧問傷口的題目，又道：“如果待要行路，將病人放在馬車中，但是使得？”

他又悄悄撚了撚顧延章腰間的藥粉，放在鼻端嗅了嗅，道：“這藥倒是不錯，還是用了罷，我就不給他開傷藥了。”

他腦筋裡打了一個轉，道：“顧兄此時還未見好，顧女人你也未曾吃罷？不若我留在此處，同你家下人看顧一回，待會你吃過了，再來替我。徹夜我便在此住――我經很多，也曉得如何顧問人。”

好輕易把人趕走，季清菱忙走到顧延章床邊，伸手去摸一摸他的額頭，公然還是熱，忍不住便轉頭叫秋爽去叫人找些涼井水上來。她見顧延章身上還穿戴騎裝，曉得如許必定不舒暢，又叮嚀中間侍立的鬆節給顧延章換一身寬鬆的衣衫，再用熱水擦一回身。

這回不待季清菱說話，中間站著的張定崖便吃緊道：“我這裡另有多的，十瓶八瓶都有，儘管用！”

一時鬆香也用重金並馬車把那鎮上坐館的大夫給請了過來，那人鬚髮皆白，臉麵倒還是紅光滿麵的，生就一張良醫臉，叫人一見之下，心都放下來一半。

此時天氣已經不早，她叫秋月將人分作兩撥輪番去用飯，其他人等各做了安排，又把小二叫來，把下頭幾日的房錢都付了，還特地給多了點柴禾錢，請廚房夜間不要關門，預著顧延章要半夜用熱水。除卻這些，還叮嚀了很多話下去，這一個做甚麼，那一個做甚麼，約莫甚麼時候出發，需求采買甚麼，彌補甚麼，方方麵麵，有條不紊。

那老大夫進了門，問了病人，自上前去望一回麵，看一回傷口，診一回脈，等聽了季清菱說完來龍去脈，又重新診了一回脈，道：“無妨事，看著短長，實在並未傷到骨頭，病人體格好，我開兩劑藥吃下去，待燒退了，好生將養一陣，就又回了原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