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清菱看著看著，隻感覺怪怪的，轉頭問道：“五哥，這兔子看著不像是野的。”

感受好似淺顯農戶家裡頭蓄養的，也比不上它肉多。

何況先不說這高山之巔，會不會有兔子，即便是有，平常能見的也是灰兔，少有白毛兔子。

這等野山雞，肉固然又硬又柴，可燉的湯，定是香得不可！

“怕不是山上的大和尚養的？”季清菱猜道。

如果烤熟了，會不會一咬一口油？

這般來看，方纔固然不能烤來吃，說不定還因禍得福哩。

常日裡頭護銀子都冇有如許主動。

顧延章搖了點頭，道：“這般品相，如果平常和尚見了，定會早早報往州衙。”

白兔掙紮了一會，見脫不開身，也懶得動了，隻蜷在本地，眨巴眨巴眼睛，低頭建議呆來。

顧延章也走近了兩步，當真看了一回，也點頭道：“看著像是人養的。”

鬆節的確冇眼看，按捺了好一會，還是忍不住問道：“方纔不是還聽你同秋月姐說本日要好生拜一回佛，請一回簽，求菩薩保佑？”

她一麵走，一麵滿臉可惜地同鬆節小聲道：“白兔子是吉祥，不吃也就罷了，可這雞總不是吉祥了罷？本日要在永昌寺裡頭過夜，明日才得下山，走一日的路，還要吃兩日素，好輕易得隻野雞，竟是不能吃……”

隻是胖得有點過分了……

季清菱本冇有想那樣多，聽得秋爽這般說，不由自主地低頭看向了那兩隻肥禽。

當時是遠遠瞧見，看得並不清楚，此回離得近了細看，這白兔外相油光水滑，白得像雪普通，從頂上的兔耳朵，到背麵那小小的球尾巴，冇有一根雜毛，不但如此，還潔淨極了。

一麵想著，她搖了點頭，把腦筋裡那亂七八糟的動機甩開，又去看那隻付了“定錢”纔好輕易得來的肥兔。

又指了指來的路，道：“秋月姐身上帶了有短刀，利得緊，片個肉頂輕易的。”

也怪不得秋爽會想吃它的肉……

且不說一個丫頭、一個小廝在背麵各種考慮，此處本就離山頂不遠，一行人彙合以後，季清菱因心中吊著那一雞一兔來源，也偶然再賞玩風景，便不再逛逛停停，而是徑直往山頂攀爬。

鬆節一手扯著兔耳朵，一手托著兔子屁股，正與秋爽並排著走路，聽得對方這般說話，隻感覺自家嘴角直抽抽，實不曉得回甚麼好，過了半日，才勉強道：“我跟你換罷，你那野雞重，我這兔子輕，你謹慎抓不穩，要被它給啄了。”

山野之物，普通來講身上有些臟汙纔是普通的，像這一隻兔子，身上潔淨得連灰土都冇有，連兩隻兔耳朵裡頭都冇有半點汙垢，的確是異類。

說著還低頭看一眼那胖雞，莫名地就嚥了一口口水。

秋爽一臉的嫌棄，瞟了他一眼，道：“你日日跟著少爺，莫非不曉得子不語怪力亂神？我自是要敬鬼神而遠之，來都來的，雖說要拜一拜，卻隻是湊個熱烈、敬一敬罷了，我正道在心，固然敬，可哪能當真信了這個！”

永昌寺正正就在這東平山的山嶽之巔，裡頭六七十個和尚，另有二三十個掛單的。

前些年寺中來了個掛單的老衲人，一手羅漢齋做得極好，還能擺三兩桌素宴不帶菜色反覆的，自他到了，寺中來吃齋的人竟是更加的多了起來，另有些外埠人慕名而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