選人選人,聽起來,就不是甚麼好名字。
而白蠟蟲是前一年才起的頭,今歲估計能有點模樣,比及後一二年,合法氣候,再今後,便有各項弊端閃現出來,正要靠著州官去辦理。
與淺顯初任得官的新人分歧,顧延章固然纔到差一載不足,可立下的功績,已經充足好幾個選人轉官了。
張待此回挑的兩樁事情,一是白蠟蟲,二是暗渠,而那燙手的流民營,他連碰都不碰,分走的其他政務,也都是輕易出功勞的,那等費心費事,著力不奉迎的,一樣都冇有選。
她冇有把張待分權搶功的行動放在心上,相反,她是樂於見到對方來搶功的,最好把五哥的風頭壓下去一些,纔是功德。
眼下五哥要緊的事情,已經不是得功,也不是升遷了。
時下有一句話,叫做“永淪選海”,用的一個“淪”字,此中道儘了選人轉官的心酸楚與困苦。
此當選人與京官的官品,由從九品到從八品。所謂京官,並不是指在京中任職的官,而是指在京中掛名的官,而選人又叫做幕僚官,是掛名處所的官員。
狀元任官一年以後入朝麵聖述職,乃是常例,顧延章從到差到本日,早一年不足了。
而張瑚其人的功勞全在平亂、戰事上頭,還是三十歲今後,才垂垂申明鵲起的,並未傳聞他在治政上有甚麼本事。
如果隻是暗裡這般還無所謂,可如果在政務當中,也是如許的氣勢,那當真叫他整治起州中大小事體來,估計也不會細細幫著轄下百姓設身處地地著想。
顧延章點了點頭,道:“本來開春就該有詔過來了,想來今歲朝中事情多,暫將來得及管這事,今次贛州城裡頭流民數萬,估計要比及一應都安設好了,纔好宣我入京。”
季清菱固然隻見過張瑚兩三回,可看著對方的行事,也不感覺這是個多全麵的人,哪怕禮數上找不出甚麼弊端――畢竟是勳戚後輩,教養恰當――可本質上倒是個極自我的人,並不會當真考慮旁人的設法。
她想了想,又算了算時候,問道:“五哥,朝中是不是要下詔,著你回京述職了?”
有了前任把如許龐大的架子搭起來,繼任者不管再翻出花來,也不成能將水溝的範圍成倍的擴大――哪怕幸運做到了,考功清吏司的人也會感覺這是在拾人牙慧,接著前人的光做些修修補補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