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清菱在摺子上頭,把如何發明白蠟蟲,此物又是何狀,如何蓄養,得蠟多少,如果推行開來,又能得利多少,都寫得清清楚楚。
秋爽從鼻子裡頭“哼”了一聲,道:“叫我說,怪不得前人雲‘悔教夫婿覓封侯’呢,要我,隻情願找個朝朝暮暮同我膩在一處的,少點銀錢,少點財產,不是官身,也是不要緊,兩小我好好過日子便罷。”
秋爽不敢在季清菱麵前說,大半夜的,卻跑去秋露跟前抱怨,道:“少爺忙得跟個陀螺似的,恁多天,才返來幾次啊?回回打個轉就走的,果然便要去學那大禹治水,三過家門而不入嗎?瞧著也不是不回衙門,卻隻在前衙待著,剛冇過幾個時候,又去城外頭了,倒似那一處纔是他的家普通。”
他靠近床邊,撩開床幔,見季清菱睡得正香,便獨自去隔間洗了個澡,比及一應清算安妥了纔回到屋中,輕手重腳地爬上床去,貼著人,閉上眼睛睡了。
顧延章隻點了點頭,問道:“女人睡下了冇?”
且不說這一廂季清菱掛著苦衷入眠,贛州城外,顧延章倒是住進了才建好的營房當中。
蓄養白蠟蟲得蠟,一則此物能利民,二則此物能得厚利,隻要有這兩個好處在,其他的弊端,都能夠臨時擱置在一邊了。
等他把這一廂忙得七七八八了,算一算,竟是已是過了近十天。
季清菱忙讓丫頭把顧延章的換洗衣物找出來,讓鬆節送了疇昔。
而持續幾天下雨以後,每棵女貞樹下,都能見著很多白蠟蟲的屍首躺在地上。
“少爺說徹夜有事,便在城外住下了,過幾日事情理清楚了再回衙。”他恭恭敬敬地稟道。
而在蓄養以外,一樣也有很多的費事,最要緊的一樁,便是一旦白蠟蟲得以傳開,贛州轄內田畝數必定會進一步減少。
及至次日醒來,卻發明本身已經全部被人圈了起來。
兩個小丫頭站在門口,小聲會商著女兒家的苦衷,卻無妨聽得外頭一陣人聲,未幾時,院門便被推開了。
她草擬好了摺子,一心等著顧延章返來,待要好好同他商討此事,誰成想快到亥時,人還未歸,隻要鬆節倉促忙忙走了出去。
顧延章便放輕了腳步,走進了裡間。
“看著秋露蓄養了一年,我感覺白蠟蟲這東西隻要好都雅顧,不會有甚麼大費事,便想先試著推一推……”她瞄了顧延章一眼,偷偷地察看著對方的神采。
一大早的,被顧延章廝纏了半日,季清菱隻感覺滿身都炎熱起來,她乖順地任著對方親熱,隻感覺本日的五哥,不管是親吻還是愛撫,都格外和順。
可寫完了好處,她筆鋒一轉,又把推行白蠟的壞處詳詳細細地列了一遍,把那一分的壞處,寫得好似有非常普通。
梳洗以後,隨便吃了些東西,季清菱便把本身前些日子擬的摺子拿了出來,又把李勁那邊的環境,並本身本來做的事情一一都說了。
季清菱就親目睹到過兩種會吃白蠟蟲的蟲子,一種長得像流螢,一種長得更大,有甲殼。
秋露忙答道:“已是睡下了。”
過了大半個時候,季清菱才喘著氣,枕在顧延章的胳膊上頭,漸漸的養著力量。
養白蠟蟲會一帆風順嗎?
兩人在床上賴到中午纔起來。
此時已是深夜,院門處高掛著的燈籠裡頭透著明黃的光,正正照在出去的人臉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