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延章正要點頭,忽聽外頭鬆節敲了敲開著的門,道:“少爺,外頭有一名客人來尋,說是您家中族人,特來此找您。”
說著便張口要叫人。
季清菱愣了一下,問道:“五哥,是上回說的那一名族叔嗎?”她想起當日顧延章的話,奇道,“我們冇有公佈告,也冇有請人去尋,怎的就找上門來了?”
顧平忠得空他顧,忙把心機放在一邊,撂下茶杯,站起家來。他站在原地,也不敢上前,隻道:“你……但是顧家老五,顧延章?”
顧延章道:“自是記得,那刀非常好用,厥後幫上了我大忙。”
都說龍生龍,鳳生鳳,老鼠生兒會打洞。除非顧延章換一個孃胎生出來,不然那裡管束得出如許的仆人。
顧平忠眯著眼睛定睛一看,心中猛地打了個突。
顧延章歎一口氣,道:“都先走一步了……”
季清菱實在不曉得回甚麼,隻好拿過他手裡的布巾子,道:“我給你去放好了,你自家快些吃一點東西。”
他本日四周走了一圈,已是心中有了些底,聽了鬆節的話,倒也不料外,隻是冇想到對方的行動如許快。
他頓一頓,又道:“我手中拿著那一回商線的收息,也不敢亂動,隻握在手中,想看看等上多少年,是否另有顧二哥家中人的動靜,屆時好要還歸去――公然你便來了!若不是我家弟弟做一個裡正,特地請戶曹司的幫著留意姓顧的人的環境,怕是此時我都未能尋到你!”
他見顧延章非常驚詫的模樣,忙又道:“你這回返來得恰好,我有很多東西要交還給你!”又問,“這幾年你到哪一齣去了?怎的延州複瞭如許久,都不見返來?”
顧平忠做出一副殷切長輩的模樣,又把顧家資財拿出來發言,的確是像得不能再像,換上一個淺顯的少年在此,見他如此行動,少不得便要打動非常,掏心掏肺了。
顧延章道:“現在還不曉得是敵是友,是親是仇。”
顧平忠連連點頭,一時眼眶都紅了,唏噓道:“轉眼如許多年,想不到你還記恰當日那一柄軟骨刀。”
這還是當日阿誰顧家老五嗎?他不是才十七歲嗎?怎的看起來一副二十來歲的威武模樣。
實在顧平忠長相竄改並不大,他一眼就認了出來,但是他還是看了又看,半晌冇有說話。
顧平忠已經等不及了,趕緊道:“你不記得了,我是族中的七叔,疇前帶你去獵過兔子的!”
顧延章把一塊小花糕吃了好久,半晌才道:“沁甜沁甜的。”
這幾個書篋運得不輕易,裡頭冊本都壓得死緊,好輕易到了延州,秋月等人便把蓋子開了,叫它們透一會氣,均是堆在角落裡頭。此時倉猝領得客人出去,因那書放得埋冇,一時冇留意,竟未收起來,隻把那幾箱衣衫被褥抬走了。
語畢,又把當日本身如何避禍的事情一一說了。
顧平忠在裡頭坐了一盞茶工夫,他方纔打量了一下兩個收支仆人的言行,隻感覺他們固然年齡都不大,可進退有度,並不遜於很多大師世族的下人,不由得悄悄納罕。
顧平忠心想,莫非那顧延章,當真攀了哪一樹高枝,做了哪一名世族大師中的乘龍快婿?但是如果當真如許,也不至於才這一丁點下人跟著啊!
顧延章正要回話,隻聽那顧平忠又道:“你到了延州,怎的也不去找人,自家住在外頭這類處所,堆棧那裡是人住的,明顯有親有家的!快叫下頭人把行李攏一攏,搬回家中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