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這一刹時,蔡桑子甩手將那對鐃鈸擲了出去。
叢叢火花的掩映之下,木歸客的身子倒飛出去,從另一邊的船舷飛了出去,一頭栽入滾滾江水當中!
就在這千鈞一髮的告急關頭,木歸客的腦中靈光一現,認識刹時回到大腦。
他腦筋“嗡”的一聲,頓時墮入一陣恍忽,四周的統統在他眼裡竟變成沉寂的死灰色!
木歸客皺眉看去,不由倒吸一口冷氣。
蔡桑子像嘮家常般滾滾不斷,活脫脫是副長輩經驗後輩的模樣,可在木歸客聽來卻像是恐嚇,他明白對方很快就要發難,說話不過是為了粉飾他的大怒。
兩鈸在空中緊緊貼合在一起,以高速扭轉的姿勢向木歸客飛射疇昔,威勢之狠惡不遜於山崩地裂。
這張人臉的五官幾近已經稀釋成一團,唯有一雙緊閉的眼睛模糊可辨。
可天有不測風雲,恰好這個關頭時候,大霧竟然散了!
木歸客強拖著傷體站直身子,將明玕橫架在胸前,做出迎戰的姿勢,眼神剛毅地說道:“鄙人領教前輩高招!”
蔡桑子說罷怪笑一聲,伸手解開首頂的束髮帶,一頭長髮烏泱泱披垂在腦後。
他看到蔡桑子站在船舷前,兩人相距八九丈遠,丁氏兄弟和那對魔族父子都倒在他的腳下,雙眼緊閉,不知是死是活。
蔡桑子笑吟吟地看著他:“強忍著傷痛說話必然不好受吧。”
大船終究駛離了霧區。
粉飾住視野的白霧逐步散去,他的麵前重新規複光亮。
“叮鈴鈴!”
蔡桑子聳聳肩,若無其事隧道:“你不必嚴峻,他們隻是被我擊暈了,我還冇急到現在就要將他們殺死。另有那對丁氏兄弟,我曉得你很討厭他們,我也一樣,他們實在是太聒噪了,我乾脆一併將他們擊暈了,如許就不會有人能吵到我們倆嘮嗑了。”
木歸客聽到這聲音,渾身劇震,一股奇特的感受生了出來。
目光移到他的身上,他的腋下竟然生著一對胳膊,一對枯樹枝般乾癟稀釋、毫無水分的胳膊。
木歸客的神采很白,慘白如紙,他儘量表示出安然無恙的模樣。
蔡桑子將腋下那雙乾癟的手臂揚了起來,一對金光燦燦的鐃鈸平空呈現在他手裡。
“小子,我讓你看看我的手腕!”
“叮鈴鈴!”
若非臉上的皮膚正在輕微抽動,你乃至會覺得這張臉隻是一副麵具,因為它看上去實在是太假了。
他清楚地看到鐃鈸激射而來,已經近在天涯,忙橫劍去擋。
冇有了大霧的諱飾,他感覺本身就像透露在獵人弓箭下的野兔,隨時都會道對敵手突如其來的打擊。
“當!”
這聲音穿透力極強,既激烈又震驚,餘音綿綿,悠長不斷!
這對胳膊被摺疊交叉地安設於背上,就跟兩根燒火棍子似的,不知是否能夠活動。
“小子,接招!”
蔡桑子緩緩轉過身子,今後背對向木歸客,接著用雙手攏住頭髮,向兩邊漸漸分開。
又一聲鈴鐺聲響起,蔡桑子後腦上那張乾癟的臉猛地展開眼睛,暴露一對既烏黑又渾濁的眸子,這雙眼睛毫無朝氣可言!
木歸客手拄明玕,倚靠在桅杆上,一邊保養內息,一邊與蔡桑子說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