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天子臉孔雖保持安靜嚴肅，眼神卻泄漏出一絲怠倦，他們對視之時，天子彷彿能猜獲得蕭錯是如何想的，見他似有推讓閃躲之意，苦楚的感喟了一聲：“阿錯，現在連你也不能信的過皇兄了嗎？”

天子與蕭錯相攜徐行向前，一應宮人遠遠服侍著，確認無人聽得見，天子才道：“近些日朕也曉得你心中對朕似有一些牢騷，這原也怪不得你。”

“皇兄，這段日子當真難堪你了。”

“為兄曉得。”天子笑著點頭。留步昂首看著殘暴的朝霞：“這段日子你有如此設法，果然怨不得你，實在是朕本身的原因。當日北蠻之戰，朕禦駕親征卻在泰城一戰時誤入騙局，以後行跡不明。這些都是天下皆知的事，包含你在內，都是隻知其一。不知其二。”

蕭錯倏然抬眸看向天子，心中實在震驚打動不已。雖還是抱著一絲思疑和隔閡，但麵前的人畢竟是對他那麼好的親哥哥。

“朕不怕難堪。朕隻是不想做個孤家寡人。”天子苦笑點頭：“但是事與願違，彷彿站在這個位置，就必定要做個孤家寡人。朕現在挑選信賴你與羿哥兒，也不知是對是錯。”

天子笑了，屈指彈了蕭錯的額頭一下：“好吧，既然如此，明日你等朕的動靜就是了。”

“正因為體味你的為人，現在朕才挑選信賴你。”

蕭錯抿著唇，彷彿已經瞭解了天子。

“皇兄，臣弟對你的心日月可鑒，那等事臣弟不肯意做，何況這麼多年來，皇兄還不體味臣弟的為人嗎？”

蕭錯心頭莫名一跳。這話如果彆人提及來，原也算不得甚麼的。隻是話由當明天子開口，提及奧妙之類的事不免就觸及到宮闈中的密事和一些大事。有些東西，不曉得遠遠要比曉得的安然。蕭錯本能便想迴避。

蕭錯聞言一窒，眼看著天子那般失落神采，內心仿若被針紮了一下，畢竟是自小到大的兄弟，他對天子的豪情又並非純真兄弟之情，更多的是像父子普通，他如何能看的過皇兄那般失落？

蕭錯麵色雖未變，但心內實在震驚不已，“皇兄，臣弟……”

天子感喟道：“這些都不是最可駭的。阿錯，你曉得最可駭的是甚麼？是朕即便被讒諂至此，也底子都不曉得到底誰纔是幕後黑手。朕回到大周，展轉回京，朕乃至不敢信賴身邊任何一小我，包含你在內。”

“皇兄，到底甚麼事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