延湄嘟嘴，推推他肩膀：“冇說！你賠我的寶貝。”

蕭瀾看著先前精精美致的一把小輪椅刹時成了零瑣細碎一堆，咳了聲，說：“要不……你先裝一次我瞧瞧。”

延湄來了精力，坐正身子，蕭瀾便抱著她的腰，下巴墊在她肩膀上，看她先在紙上寫寫畫畫，畫完了，延湄偏頭奉告他：“就是如許。”

蕭瀾：“你圖上明顯是如許畫的。”

延湄擺擺手，一臉當真的看他：“這算甚麼寶貝？你纔是我的寶貝，最大、最大的寶貝。”

延湄出奇得乖覺，湊到他耳邊，連連說了好幾遍，蕭瀾扯著她的衣領，悄悄吮咬她的肩窩兒，延湄癢得不可，哈哈樂，問他：“瀾哥哥你要學麼？我教你。”

又過一刻鐘。

――這已經是第四遍了，但是看起來還是夠嗆。

蕭瀾親親她的臉，實際他隻看了開首的幾樣，以後都不由自主地在盯著延湄看。

――特彆是這個小輪椅，延湄之前還冇完整想透，蕭瀾動一下她就要急眼。

蕭瀾：“……”

延湄晃晃他的手，說：“有點兒酸，可我能走，跟你一起。”

走著走著腳步便急起來，出了建福門，他一下瞥見延湄正等在前麵。

“腿痠不酸？”蕭瀾道：“揹你歸去再睡會兒？”方纔延湄正站在風口，蕭瀾怕她嗆了冷風，得先歸去叫她喝碗熱湯。

蕭瀾道：“晚了。”

延湄瞪著他：“擺錘前麵才裝！”

二人牽手回了赤烏殿，延湄早膳時冇吃甚麼東西，這會子有點兒餓，喝碗熱湯又用了幾塊兒點心，吃飽後就有些犯困，她卻又不去睡，努勁兒睜著眼睛，衝蕭瀾說：“瀾哥哥，來。”

迫不及待。

延湄樂得咯咯咯，兩隻眼睛瞄著他，哼哼：“皇後孃娘纔不怕。”

延湄眨巴眨巴眼，也不知聽懂冇，踮起腳小聲說：“瀾哥哥，你真短長。”

蕭瀾捏捏她鼻子，她鼻尖有點兒紅，冰冷的，明顯已在建福門外等了挺半天，“冷不冷？”蕭瀾幫她拉拉氅衣，臉上也冰冷。

蕭瀾捏她臉，“路上是誰說我‘真短長’？”

延湄大力點頭，捧過那兩指來高的輪椅小模幾下拆了，略微鎮靜道：“瀾哥哥你快來。”

蕭瀾抿抿唇，延湄拉著他持續走，不知甚麼時候，他感覺身上漸暖，眼睛也微微眯了起來――延湄已帶著他走入了融融的晨光當中。

“那不是巴掌”，延湄改正，“扇風用。”

延湄乖乖站到他跟前，蕭瀾拉著她坐到本身腿上，低聲道：“再說一遍。”

“睡不著”，延湄抬頭看他，“就來接你。”

蕭瀾掐她的腰：“那裡笨？嗯？那裡笨？”

那段孤寂又陰冷的路，已然到頭了。

蕭瀾使壞，用心問：“那裡短長？”

“冇有！”延湄指給他看，“兩個楔塊兒不一樣。”

延湄拍他的手，“錯了，這個不是裝在這裡！”

延湄想了想，她想起了蕭瀾舞劍的時候、提筆寫字的時候、在濮陽幫她種桃樹的時候、乃至是他用飯的時候，很多很多，數都數不過來，無一例外的，她都感覺既都雅又短長。

蕭瀾抿抿唇，幽深深地看著她，說：“過來。”

延湄漸漸轉過來，瞪著他：“笨。”

蕭瀾細心一瞧，還真是有纖細的不同，在她耳朵尖兒上咬一下，隻好換過來。

蕭瀾笑起來，內心頭和這會兒的日光一樣，更加現亮，低頭在她耳邊說：“下回讓你腿痠的走不了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