延湄不接他這話，又說：“手。”

延湄現也不問那些，她清楚治這些閔馨倒很有幾個的方劑，便叮嚀桃葉：“找閔小娘子。”

桃葉抿著嘴樂：“閔小娘子好記性，前兒才見過我家舅老爺，今兒就不熟諳了？”

蕭瀾拍拍他肩膀：“歇上幾日，這五百匹馬大家有份兒，過些天拉到穎陰去，有你們野的。”

傅長啟是個一句話要轉三個彎兒的人，聞言便皺了下眉頭，看著延湄問：“你前陣子鬨病了？二哥上回到這，急倉促地，倒冇瞧出來。是那之前還是以後？現好全了冇？”

延湄的目光又轉到他的腳上，傅長啟縮了下靴子，忙道：“左腳也凍了，但冇手上短長，你寬解，二哥走時帶了蛇膏，也抹了，過些日子就能好。”

延湄“嗯”了一聲，傅長啟又跟她說了些路上風趣兒的見聞，閔馨便被急火火地拉著進了院。

傅長啟回濮陽時，正趕上蕭瀾去了穎陰，延湄第一目睹著他，的確不敢認。

延湄還不累，但她曉得傅長啟的腳凍了，走一會兒就難受，因也點點頭，又看著閔馨。

旁的倒也不別緻，有特產的牙棗挺奇怪，因延湄愛吃這些東西，桃葉很曉得哪個鋪子的最好，熟車熟路地將他們帶疇昔，正遇見閔馨也在置年貨，她看延湄不是跟著蕭瀾，而是跟另一個年青男人來的，內心頭稍稍驚奇，見了禮道：“這位是？”

延湄緊緊閉著嘴巴，卻過來拉了他的袖子往裡走，傅長啟嘴裡念著好好好，一進屋，熱意融融的，他袖子裡的手禁不住搓搓蹭蹭。

桃葉和桃花在那兒瞧著眼眶子都紅了，桃葉道：“舅老爺，這凍傷可磨人得很，凍一回，今後年年都得凍，您這是往多苦寒的處所去了啊。”

傅長啟張了張嘴，卻頓時將問話又嚥了歸去。

傅長啟擺擺手說：“也冇有多苦寒，隻正趕上一場大雪，在雪窩裡捱了幾天。”

閔馨嘲笑：“原是傅公子，一時走眼，見罪了。”

冒死出使一回，本身壓下些好東西這不難瞭解，可他壓下的不是小數量，充足買五百匹好馬，尚綽綽不足，現在這些餘下的上等玉他不留著自用，卻要全數倒騰成銀子，做甚麼？

他說完這話，延湄倒是當真歪過甚來看他一眼，傅長啟幫她帶上狐裘的連帽，說：“二哥走的有些餓了，我們尋個處所吃些東西，歇會兒再接著走成不？”

延湄稍稍張大了嘴，傅長啟攏著袖子衝她嘿嘿笑一聲：“瞧二哥是不是更俊了？”

閔馨忙擺手：“我這裡事還冇完……”

延湄一下不說話了，但桃花還冇反應過來，答說：“閔小娘子同她的哥哥都是大夫。”

延湄搖點頭，耿娘子道：“這位是我們夫人的家兄，請小娘子來倒不是瞧甚麼大病，是舅老爺手腳凍著了，怕今後年年落下這個，想問問小娘子可有甚麼秘方。”

“那尚好”，閔馨直起腰，“方劑有，眼下是臘月，倒也好尋。就用這個月裡的鴨腦髓塗在凍瘡處，不出兩旬包你手腳即愈。”

乍一見著人，她唬了一跳，向延湄道：“還覺得是夫人尋我，如果給這位公子瞧病，怕是得哥哥來。”

她稍稍上前，傅長啟手伸出來擱在桌上，閔馨見他手漲紫漲紫，腫如豬蹄，道：“傅公子是頭回受這凍傷麼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