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冬的江水冷得緊,他們固然在江裡冇遊多久,但身上已經濕透,夜風一吹,蕭真凍得直打噴嚏,蕭瀾也打了兩個激靈,韓林脫了本身的外套換給他,裡衣冇體例,隻能濕漉漉的姑息著。
“嗯”,延湄一條腿跪在窄榻上,湊著腦袋去解他肩背纏著的藥帶,蕭瀾先前的傷口已經好得差不離,隻是傷了肩胛,還得持續纏著繃帶,繃帶拿藥浸過,一泡水,往下淌的都變成了淺褐色,延湄一邊解一邊哈哈笑。
延湄鼓鼓嘴,到底還是送了手,蕭瀾忙手忙腳的脫了濕褲子,車廂低,底子不敷他站直身子的,吃力地很,延湄看不見,還兩手亂動,正換到一半,冷不丁聞聲車廂門被敲了兩下,閔馨的聲音在內裡道:“夫人,我能回你這兒了麼?”
逆流往東,幾條走舸便如離弦之箭,天矇矇亮時,已快到江都東界,岸上晨霧夾著浮土,攏著黑壓壓的一片,――常敘帶著人馬沿岸奔馳,正前來彙合。
他身材前傾,舌頭探疇昔與延湄膠葛,延湄身子發軟,後背已經快靠到他膝蓋上,正吻得纏綿,蕭瀾忽覺舌頭一疼,他哭笑不得地退開身,在延湄唇上舔了下,低聲說:“都會使美人計了?”
延湄眼睛微微大睜,想了半晌,卻一下笑起來,她手在另一個上麵颳了刮,打量蕭瀾的神采,見蕭瀾神采似疼非疼,便晃晃腦袋道:“再不聽話,就罰你疼。”
行軍路上哪管得了這麼多,她一個小大夫話是不好使的,蕭瀾道:“出了江都地界休整時再說。”
不半晌蕭真換完衣裳,道:“外頭風大,閔大夫還是倒車裡吧。”但到底他和沈元初都是男人,便車門全部翻開,以示避嫌。
沈元初吊著眼梢瞅他,閔馨往裡看一眼,坐在車轅處道:“多謝王爺,我在這坐著便挺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