延湄水濛濛的眼睛帶了些微迷離,看著蕭瀾腦袋往下移,忽而胸脯一熱,緊接著一陣麻癢囊括了滿身,她不由自主地抖起來,忍不住大喊出聲:“啊啊啊啊瀾哥哥瀾哥哥……”
蕭瀾還是按例行了禮,也冇回聲,稍抬抬手,門外出去一溜兒小寺人,每人手裡都拖著個大食盒,放下襬齊,竟有二十個。
延湄真被他逼哭了,一邊兒扭動著身子一邊用手背去抹眼角的淚花。
蕭瀾微微一頓,半晌,問:“是……母後?”
“朕曉得太後愛吃這個”,蕭瀾道,“今兒特地叮嚀膳房,將統統的鬆餅都送過來,不知能夠討得太後歡心?不能也無妨,今後朕日日都叫人送,太後放心就是。”
過了卯時,日頭都已經升起來,皇後還是冇人影兒,不過皇後冇來,皇上卻來了。
延湄把他拍開,蹭蹭臉,冇好氣道:“就是我畫的。”
“又承認了?”蕭瀾方纔變著法兒地聽她說了很多情話,內心也不氣了,笑道:“你是感覺那幾人長得美還是長得醜?”
延湄與他頂頂腦門,慢吞吞應道:“她是母親。”
蕭瀾樂起來,感受本身插上翅膀就要能飛,手指與她扣在一起,說:“你也都雅。”
蕭瀾啖了口茶,頭也冇抬道:“太後還記得,您與朕是母子?”
可他萬冇想到,霍氏能說出如許一番話來。
延湄看他麵色發白,伸脫手摟著拍一拍,說:“瀾哥哥,彆氣。”
延湄瞪他一眼:“都欠都雅。”
…………
霍氏皺皺眉:“皇上這是要何為?”
霍氏聽他稱呼變了,又看看地上這一排糟心的食盒,模糊猜到了是甚麼事,將手中銀碗“啪”地往桌上一撂,怒道:“大早上的,皇上是來給哀家添堵的?如何,皇後不來給哀家存候也就罷了,還在皇上這下了甚麼工夫,讓皇上竟昏了頭,對自個兒母親一副發兵問罪的模樣?”
他抱著延湄,很久,說不出話來。
她眨眨眼,身子往前傾,主動親上了蕭瀾嘴唇。
……
屋內服侍的宮女們相看一眼,蓮姑忙揮揮手,打發他們退下去,親身關上了明間兒的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