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連翹忙在旁補了一句：“您不在家這一年多，衛策哥幫了我們很多。明天您如果情願去給他瞧瞧傷勢，不管他是說話不好聽，還是給您撂臉子，您都隻當作冇聞聲、冇瞥見就行——他那人道子有些古怪，實在……應當冇壞心。”

“葉叔？您返來了？”

他二人的聲音很低，但是，也是因為屋子裡過分溫馨的原因，那說話聲仍舊傳進了葉連翹的耳朵裡。

一句話說得萬氏憋不住笑了：“但是呢，也不知他那性子隨了誰！”

萬氏頓時大感欣喜，不由得長長鬆了一口氣，將連日來堆積在心中的擔憂一下子全吐了出來。

話畢，站起家就進了灶房，堂屋裡隻剩下了葉家四口人。

葉連翹痛痛快快地一點頭：“等回到家，我就同我爹籌議，您先彆把這事兒奉告衛策哥，免得他出幺蛾子，我覺著，他那人挺愛鬧彆扭的。”

她先是感覺有點瘮人，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，緊接著卻又有點想笑。

話纔剛說完，葉冬葵便一臉震驚地望向她：“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嘿，你竟然也會幫衛策哥說好話？你不是一貫跟他不對於嗎？”

萬氏深知他是個說一不二的脾氣，就不敢往深裡勸，紮撒動手不知如何是好。葉謙恭葉冬葵兩個也有點發楞，眼瞧著他端的要走出門口了……

“爹您看我哥急成如許，就曉得他是真的替衛策哥擔憂。”

葉冬葵早就等得心急，一瞧見他，立即迫不及待地衝上前去，扳住他肩膀，將他上高低下打量了一番：“你咋樣？還好吧？哎呀，我早該想到，城裡出了那檔子事，你必定是不會安生的，我也是比來忙著找活兒，竟冇能顧得上！聽衛大娘說你受了責打，那傷……”

“策兒。”

“你傻啊？都早晨了，哪兒來的太陽？”

萬氏少不得又包含憂愁地抱怨了兩句，思忖著道：“要不……明日吃夜飯的時候，你領著葉郎中來，合適不？唉，策兒一整日都得在外頭跑，恐怕也隻要當時，能有點時候了。”

“哪兒能利落？咬牙強撐罷了！”

“是，我曉得你最講理。”葉冬葵嘴角便是一彎。

問候了兩句，他便回身看向葉冬葵：“你們來乾嗎？”

葉連翹抿唇笑道：“眼下這辰光，我也差未幾該回家了，過會子一見著我爹，頓時就把事情跟他說，猜想他那邊該當冇甚麼題目。倒是衛策哥，比來這段日子該是很忙，不知他幾時在家？”

“呀，這一貫，那衙門裡但是冇個消停，捕快班裡大家都帶著傷，卻也不能歇上一歇，還是冇日冇黑地在外頭馳驅，我看在眼裡，真是……”

堂屋的門被推開了，衛策身上卷著一股風塵仆仆的味道，走了出去。

萬氏一步跨上前，滿眼心疼隧道：“你那棒瘡……怎能放著不管？你不肯跟我去瞧郎中，我是實在冇了體例，這纔將葉郎中請了來，你讓他給看看，如果不要緊，我也能放心一些呀。”

她轉頭，朝坐在遠處的葉連翹瞟了一眼，就將喉嚨壓得低了些：“每天換下來的衣裳，都是血點子，可見他那傷是一點兒冇好哇……我就這麼一個兒子，真怕給他打出甚麼弊端來！”

葉謙是郎中，他的話，令萬氏心中頓時輕鬆很多，連聲道：“若端的如此，我也安樂些。如果不嫌棄，您一家本日便留下來吃頓飯吧，也冇甚好東西，不過家常飯食罷了——您大老遠從月霞村特地趕來給我策兒瞧病，我真不知該如何酬謝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