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爹不是返來了嗎？”

一麵說，一麵在內心犯嘀咕。

“還不就是個說法嗎？叫甚麼都一樣。”

有件事，她憋在內心好一陣兒了，一向拿不定主張該不該問，恐怕說錯話。今兒也是見麵前隻得葉連翹一個，才故意探聽一番：“我聽你衛策哥說，你爹這趟返來，還給你們領了個……”

葉連翹便點頭，抿唇道：“您說的冇錯，那半支蓮的確栽下去冇兩天就開了花，已然收過一茬了，我自家留下來一半，剩下的，拿到城裡賣掉了。那花賣不起價，攏共冇掙兩個錢，但用來製膏子、頭油甚麼的，倒很合用。頓時就入七月了，到了那晚香玉要著花的時候，這類花城裡喜好的人多，我估摸到當時，隻怕還能多賺兩個銅板。”

葉連翹一五一十道。

她忙不迭地伸手，一把將葉連翹拽進院子裡，笑得合不攏嘴：“你這孩子，都多久冇瞧見了？我還當你把大娘給忘了呐，敢情兒你還曉得來走動走動呀！來來，快進屋裡坐坐，外頭曬的慌，這大夏天可不比其他光陰，即便太陽偏了西，也還是毒著呐！”

“衛策哥甚麼時候回？”

不……不會吧？

葉連翹天然明白她這話是為了他們著想，當下便乖順地應了一句“嗯，我理睬得”，又笑道：“大娘，這些話，衛策哥也肯同你講啊？平時我見他不愛理睬人，還覺得他回了家也是一樣，甚麼都不肯多說呢！”

“門開著，誰呀！”

“後孃”兩個字，如何都有點說不出口。

葉連翹有點悔怨了，感覺不該突發奇想跑了來，倒惹得她一通忙，從速站起家將她攔下，笑嘻嘻道：“大娘您彆忙了，我隻是路過，瞥見您家院子門開著，就想出去和您打個號召問聲好，呆不了多一會兒。您這麼跑前跑後的，弄得我怪過意不去，再這麼著，我可走了啊！”

她這話說得在理，葉連翹便也有點躊躇起來。

“我聽你衛策哥說……”

兩人原冇有甚麼端莊事要談，桌上也不過聊些家常話，悄悄鬆鬆的，倒也算是安閒。

“呀，是連翹！”

“我自個兒做的澡豆，比來天熱，大娘留著用吧，洗臉沐浴都使得，不是我誇口，隻怕比外頭買的能強上些許。”

“原是要往薛夫人家去。”

萬氏並未特地籌措甚麼好菜，就著家中現有的食材，手腳敏捷地購置了兩盤兩碗端上桌，便號召葉連翹開飯。

也冇見他往月霞村裡走動啊，這事兒他從哪兒探聽返來的？

葉連翹有點吃驚，手裡不由自主地就把筷子給擱下了，剛要轉頭，就聞聲身後傳來粗聲粗氣的扣問。

萬氏親親熱熱往葉連翹碗裡夾了一筷子菜，隨口道：“我記得之前，她就像個小尾巴似的，整天跟在你屁股背麵，你去鬆年堂做事，也總把她帶在身邊，現在如何隻你一小我往城裡來了？”

葉連翹聞言，也便安下心來，不幸虧堂屋裡等著吃現成，便跟到了灶房中，幫手給萬氏打動手。

葉連翹倒是混冇在乎，痛快應道：“是，我爹新娶了媳婦――哦不對，是不是應當叫‘填房’？我不大懂。”

“你來乾甚麼？”r1152

“丁香那女娃娃這一貫，怎地冇跟著你？”

“是呢，上回你們來家裡，我就瞧出來了，丁香和葉郎中是真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