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在車上的時候就發動靜給宿舍裡的人：本西瓜滾回南京了，你們一個個給我在校門口列隊歡迎。

我立即昂首看天，一秒，兩秒……

即是──

彷彿眼睛有點酸了，這麼久了都，真冇出息……有甚麼東西要湧出來的模樣……

飯桌上的氛圍很快又熱烈起來，話題的中間當然是莊序的事情。老邁和思靚的男友都和莊序一個宿舍，啤酒灌多了兩人一左一右搭著莊序的肩膀大著舌頭說：“莊序，我們係最牛的就是你，兄弟今後就跟著你混了……”

“西瓜，你彷彿某種植物。”坐在我左邊的小鳳畏敬地看著我。

說出來才發明這句話近乎諷刺，大師都有點難堪，阿芬指責地瞪了我一眼，眾目睽睽下猛掐我的手。

我一愣，莊序啊……我瞥向阿誰遠遠站著的人，看到我，其彆人或多或少地走近幾步，隻要他還站在原處，穿戴淺灰色的毛衣，冇甚麼神采的模樣。

“你到底在看甚麼？”向來暴力的老邁過來惡狠狠地扯我耳朵。

一下出租車，公然瞥見一群人惹眼地站在校門口，我們宿舍一共六小我，竟然來了九個，五女四男……

“你這頭豬。”

“啊！”我正在當真地戳著碗裡的肘子，被她嚇了一跳，不是在會商容容嗎，叫我乾甚麼。

哼！我惡狠狠地咬著排骨，吃雙倍才合適我的賦性。因而我光吃菜不用飯，菜揀貴的吃，飲料要現榨鮮果汁……

“嗬嗬嗬嗬……大師真是太昌大了……”

不幸我被我們宿舍的人虐待慣了，現在也隻能敢怒不敢言，內心委曲地冒泡泡──我又不是用心的，狗急了都會咬人……我急了當然也會……

最後還是容容笑著得救。“莊序和上海A銀行簽約了，月薪過萬呢。”

阿芬俄然過來拉我的手，拖著我往河盛的方向走。“莊序，你還請不請啊，我都快餓死了！”

大四那年三月尾的時候，我結束了在無錫一家管帳師事件所的練習，回到南京的大學。實在我是很想在家裡再賴個十天半個月當米蟲的，不過明顯老媽的母愛已經快到絕頂，因而我灰溜溜地把家裡的冰箱掃蕩了一遍後，負重累累地回南京去了。

我對河盛這兩個字早已經構成前提反射──河盛＝最好吃的酸菜魚＝最好吃的魚香肉絲＝最好吃的蟹黃豆腐……

“我們要再加幾個菜。”

思靚笑了下，又把話題繞歸去：“比來彷彿有上海的專場雇用會，容容你去不去？”

隔了非常鐘才收到思靚的簡訊：你是誰啊，不熟諳。

我有些訝然地朝莊序望去，他也正昂首看著我，烏黑的眸子盯著我，彷彿想曉得我會有甚麼反應似的。

……真是熱忱得叫人毛骨悚然。

不管如何樣，我都該慶祝他，我走上前，誠懇誠意地說：“恭喜了，莊序……嗯，阿誰，今後到上海玩就靠你了，包吃包住，吃喝玩樂……”

痛啊！她的指甲多久冇剪啦！我眼淚都快被她掐出來了。

我終究把那塊飽受踐踏的肘子肉塞入口中，俄然感覺這頓飯又無趣又冗長，或許因為前麵吃太飽了吧。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莊序，他正側頭跟思靚的男友卓輝在說甚麼，彷彿並冇有重視到女生這邊的話題。

此次隻隔了十秒，並且不止一條。

這……是錯覺吧？

所謂風捲殘雲，所謂狼吞虎嚥，所謂下筷如有神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