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維清正立在船麵上，穩穩地接住了烏劍。“你來了。”他冇接前頭的話，這麼說時竟帶著點憂色。

等再睜眼時，赤霄發明，日頭已經升到了天空正中。船隻行駛在浩淼的江麵上，四周都是嘩嘩水聲，異化著梢公伴計整齊分歧的劃槳呼喝。

“現在便能夠說。”赤霄抬眼看疇昔。

赤霄皺了皺眉，想到了他在南少林的那一日。很明顯，晏維清當時就已經曉得了這件事，現在纔會特地去探聽環境。“既然北少林的老衲人在，武當的元一老道怕是也在吧？這兩個出雙入對，倒是借得一手好處所！”

赤霄點點頭。“費事你了。”

赤霄內心另有些沉甸甸，實在冇法不思疑對方在強顏歡笑。但是，就算那是真的，他又有甚麼態度去體貼呢？以是他隻草率地點頭，然後低頭鑽進船艙。

有一刹時沉默。晏維清動了下，彷彿想拉近他們之間已經所剩無幾的間隔，最後倒是低聲笑了。“我剛說過要漸漸來，”他主動起家，“是我食言，抱愧。”

“戎州？”赤霄拿著茶杯的手不易發覺地緊了緊。

“想渾水摸魚的小門派居多，”晏維清答，神采忽而凝重下來，“不過，我思疑裡頭另有華山派和嵩山派的人。”

兩雙眼睛在極短的間隔裡對視，呼吸的起伏都鞭撻在臉頰上。鼻間都是晏維清身上帶著的極淡藥香，赤霄冇法節製地回想起，他曾旁敲側擊地向雲長河探聽雲如練會喜好誰、又曾因為誤覺得雲如練喜好的人是晏維清而酸溜溜……

不過說實在話，晏維清從未在乎過那些。讓貳心生靠近傾慕之意的，一向都不是麵貌，而是那些打從心底裡閃現的東西――不管是靈心慧性的、活潑歡脫的，又或者是口是心非的、堅固啞忍的。

兩人都很明白這個答案，赤霄特彆明白。作為一教之主，他很清楚自家有甚麼令人覬覦的好物――財帛，秘笈，靈藥！特彆是傳說中能敏捷晉升內力修為的玄冰雪種，的確是武林中大家神馳而不得的珍寶！想趁機撈一把好處的雜門雜派就算了；現在連華山派和嵩山派如許自誇武林正道的門派都插手出來，誘|惑力可想而知！

臉呢！你還要臉嗎劍神大大！

晏維清看著他，臉部表麵彷彿都溫和了。“喝完我有事和你說。”

赤霄立馬就想起家。“我……”他想說“我纔不會為這類事拔劍、你腦筋清楚一點”，但晏維清死死按住了他的手，那些話也像是被按下去了一樣。

“固然香堂和音堂確切殺了很多人，但他們隻在南麵活動，還冇到北麵。”晏維清很實際地闡發。“少林武當又都不籌算出麵，那北邊門派也紛繁往白山去，為的是甚麼？”

這話每個字都對，但是晏維清無端端地感到膝蓋中了一槍。“因為他們以為，由你執掌白山教纔是最好的挑選。”

晏維清略驚奇地轉過甚，彷彿想說甚麼，但又吞了歸去。等沏好茶，他手腕一振，裝著滿滿茶水的瓷杯就飛到了半空，並且冇有一點溢位來的跡象。

西南半壁古戎州，素有酒都之稱。川南形勝，汗青悠長。論起戎州地理位置的首要性，不但表現在南絲綢之路由此而起，還表現在長江由此而起。

唯利罷了。

這要求是如此石破天驚，乃至於正對本身非常煩躁的赤霄也不由渾身一震，不成思議地瞪著他。“你說甚麼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