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此為止？劃清邊界？如何能夠？

”晏維清，願維天下海晏河清。”晏維清眼也不眨地背了出來，”那是我爹的但願。”

赤霄聽出了此中的退而求其次，可他無動於衷。”你說這個？”他摸了摸臉，不在乎隧道：”皮肉傷，無所謂。”跟著他抬手的行動，左臂本來就短了一截的衣袖滑落下去，上麵一樣一道血痕。

”太小了。”赤霄想也不想地反對了這發起。

這擺瞭然軟硬不吃，晏維清沉默了一會兒。”你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。”

之前？甚麼之前？

淨水，赭沙，湖岸上是青青碧草。土麵潮濕，踩下去等閒墮入整隻腳。然後是一整片錯落有致的不著名樹林，枝椏不高，圓果青澀。水流潺湲，從林間曲折繞行。再往外走，霧氣淡薄，麵前倏爾開闊，如同一卷錯落有致的穀澗山川畫鮮明展開。

床短了很多，他在上麵隻能半蜷著身材，乾脆漸漸爬起來，盤坐調息。和赤霄對戰本已耗損了很多內力，緊接著又帶人潛過幽長冰寒的地下水道。固然在真正堵塞之前已經有甜美的水汽湧進身材，但丹田還是一片虛空。穀中方向陰冷，怕是要好一段工夫才氣保養過來……

赤霄又瞪他。”你這是得寸進尺！”他低吼，下認識地想去抓臉上那條因癒合而發癢的傷口——但是手半路就落到了另一隻手裡，被握得很緊。他垂下頭，又循著那方向抬眼看進那雙星鬥一樣的眼中，再開口時聲音已經低了：”隻是擦藥吧？”

”不是嗎？”赤霄終究掀了掀眼皮，有些微不耐煩，”你還記得你第一次是如何和我先容你本身的嗎？”

赤霄真不想和此人在明擺著的事情上華侈口水。因為若這名字隻是晏茂天的希冀，晏維清說甚麼也不成能毫無異義地照著做。”歸正你贏了。”

固然對落水今後的景象全無印象，但見著連綴不竭的群山，赤霄很思疑，他們還是在武陵源的某處。

赤霄不是用心躲著他，就是忙得冇空理睬他……

赤霄冇正麵答覆。”你曉得我無處可去。”

晏維清就曉得會是如許。他垂目往下，從近處看，對方白淨臉上的血口更加刺目。”那讓我給你治傷。”

赤霄側過臉，火光由下往上，映得那條血痕更加猙獰。”管好你本身就夠了。”他冷聲撂下最後一句，就毫不沉淪地分開了。

攻心為上，攻城為下，他一向曉得；可誰讓他們倆都是認定一件事就毫不轉頭的性子呢？

天氣垂垂暗下去，夜霧深沉，外頭也終究傳來了模糊動靜。

見人回身要走，晏維清忍不住喊住他：”你的傷……”

想到那些滑不溜手的峭壁以及完整坍塌的水道，赤霄壓抑下去的肝火又被勾了起來，隻想噎一句歸去。但此時火中劈啪一聲，他垂眼看了看，嘴唇不易發覺地抿緊，冷靜把話吞了歸去。

這倒是個絕對必定的語氣，晏維清不得不苦笑。”你活力了。”

這是無可何如的讓步，晏維清表情總算好了一些。

晏維清差點嘲笑，但他節製住了本身。”你真那麼以為？”

晏維清張了張嘴。他敢做這件事，他當然也能找到好幾條冠冕堂皇的來由，並且每一條都可謂自我捐軀深明大義，說出去能打動全武林，但他現在一個也不想說。”不，我有私心。我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