汪姨奶背上浸了一層盜汗，梗著脖子心虛的道：“妾身不過是想討個公道！”

永壽堂坐落在定國公府的東北角，與榮貴堂隔的不算遠，兩院平行，中間穿過一個穿堂，從府內的小園林留園裡前走過，就到了。

老夫人連連應道：“好好好，祖母喜好吃魚，我們仙仙最孝敬了。”

二夫人羅傳芳暖和笑道：“大嫂自去吧，我們等你就是了。”

不過汪姨奶一向看重三房的男丁，三房三個丫頭的事，她倒是很少上心。這回約莫是自發得逮住了大房的錯處，想借穆筠嫻“不仁之舉”去老夫人跟前說嘴，討個嘴上痛快，這才把事情大張旗鼓地鬨到了老夫人跟前。

杜氏生自金陵，父親之前是順天府工部尚書，外祖父是金陵富商，她自小受外祖影響頗深，脾氣粗狂，結婚後又趕上了脾氣相投的婆母，丈夫也非常寬和，性子便一向冇改過來，這個年紀了脾氣還是那麼直接，該怒則怒，涓滴不委曲本身和家人。

穆筠嫻忙拉了杜氏的手，壓著母親的手背，抬了抬眉毛，轉而對汪姨奶道：“如果妍姐兒的錯兒呢？”

往簾子那邊指了指，穆筠嫻抱著杜氏的手臂小聲道：“娘，小聲些，您好歹給人留點臉麵。”

斤斤計算了幾十年，汪姨奶越來越愛挑事，她都這個年紀了，雖不是端莊主子，也總能倚老賣老，打壓旁人，逞威風給本身長長臉麵，歡愉一天是一天。

老夫人道：“怕是早盯著你們母女的院門口了。”

杜氏走到拍桌前，對幾人道：“你們先玩著，魚我讓小廚房裡現做，等我去趟老夫人那邊，過會子就返來。”

穆筠嫻扶額，未幾解釋，轉而道：“娘，既然老夫人都派了人來傳話，我們先去永壽堂一趟再說吧。”

汪秀被問地愣了，細心想了想，對勁道：“既然是女人壞了妍姐兒的婚事，自該去給她端茶報歉。”

汪姨奶本年虛歲六十，原是貧家女出身，賣到老夫人的孃家衛家做了丫環，跟著主子一起陪嫁到穆家，厥後做了老國公爺的通房，有了身孕便抬了妾，生了個哥兒成了貴妾，一向活到了現在。

錢氏固然是庶房媳婦，哪個纔是端莊婆婆，她內心稀有，便是想替女兒抱不平，也不敢真的去老夫人麵前喧華，最多是委宛抱怨一番罷了，更不會借汪姨奶之手，去老夫人跟前挑事。

老夫人應了一聲，如青便轉頭出去請人出去。

汪姨奶板滯了一瞬，妍姐兒的錯？她但是受害者，能有甚麼錯？

饒是老夫人向來氣度寬廣，也差點想讓人先把汪姨奶給轟出去，她冷眼看著汪姨奶，冷哼一聲道：“若不是看在你是老三生母的份上，老侯爺顧恤你，我也想給你留點麵子，你如許混不吝的東西……”早就該措置了！

穆筠嫻抿嘴一笑，麻溜地走到老夫人身邊，抱著白叟蹭了蹭道：“祖母，我今兒去垂釣了呢，過會子等我回屋去了，就讓人挑了大的給你送來。”

到底還是怵老夫人的，汪姨奶撇了撇嘴，道：“老夫人這是要偏袒四女人的意義？便是嫡庶有彆，也不能半點事理都不講的罷？妍姐兒一個女人家，好好的一樁婚事被人如許攪和了，她今後還如何說親？老夫人不心疼三老爺，妾身冇有話說，畢竟他不是您跟前長大的，可這和無辜小輩們有甚麼乾係？用得著讓四女人這般欺負妍姐兒？這莫非就是我們國公府裡的端方麼？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