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夫人抱著暖爐,不鹹不淡道:“你們的事休要來煩我,我隻看著她敬茶道了歉,都給我走罷!其他的事,之前如何辦,現在就如何辦。”
一行人分開了永壽堂,錢氏在前邊等著杜氏。老夫人雖未親身下罰,那是因為杜氏管家,她把權力給到了杜氏手上,並不是因為真的要放過穆筠妍。
老夫人平複下來後,安撫穆筠嫻道:“祖母冇事,隻是嗓子的老弊端,不是舊疾複發了。”
幾個丫環福一福身子,跟著穆筠嫻一起回聽雪院了。
錢氏麵上一陣難堪,大房的人,乃至老夫人,都是這麼個脾氣,說話來從不給人留餘地。
杜氏懶得與錢氏多膠葛,她還趕著歸去打馬吊喝魚湯呢,一甩手,道:“冇得還價還價!三個月,少一天一個時候一炷香一盞茶一彈指的工夫都不可!若再饒舌,那就半年!”
錢氏深知杜氏說一不二的脾氣,也不敢再多求了,忍了一口氣下去,拉著穆筠妍就走了。
杜氏哼了一聲,道:“十五六歲說親的多了去了,偏妍姐兒就這般急著嫁?依我看就她這歪性子,好生在家教養兩年纔好,真嫁出去了,壞的是國公府的名聲!”
大明建國的時候是由南業女帝和北業天子結為連理共同在朝,定國號為明,女帝掌權的時候,公佈了很多條例,此中關於婚嫁的就有一條,定女子嫁人最合適的年紀該當為十七八歲,以是比起前朝,大明一向興晚嫁,十五六歲才說親的女人委實很多。
第四章
錢氏拉著女兒跪下,雖是閣房,羅漢床下腳的正火線,隻擺了一張薄薄的毯子,膝蓋跪在上麵,冰冰冷冷的。
穆筠嫻抿了個笑,便跟著杜氏一起走了。母女倆的院子住的非常近,過榮貴堂門口的時候,她便要把大氅解下來還給杜氏。
穆筠妍聞言色變,她現在但是跪著,站著端茶也就算了,跪著算如何回事!她不過是背後調撥了幾句,穆筠嫻如何就當得起她這一跪了!
“如何會!”穆筠嫻忙解釋道。
如此這般,穆筠嫻才應下了。
老夫人又道:“我曉得你的脾氣,嬌縱是有些,倒是個頂頂心善的。妍姐兒婚事毀了,雖是因為她運氣不佳,也算是有你的原因,她惱了也是人之常情。依你的性子,自會諒解她一兩分,如何會逼得她跪下給你報歉?如許咄咄逼人的名聲傳出去了,對你可不好。”
老夫人擰了擰穆筠嫻的麵龐,正要說話,卻忍不住咳嗽了兩聲,臉都發紅了,嚇得穆筠嫻從速給她撫背,一個勁兒地認錯。
老夫人也問道:“今兒廚房做了甚麼?”
錢氏丁點都不客氣,轉頭就給了穆筠妍一個巴掌,她手上還帶著鍍金的寶石戒指,固然決計偏著打的,還是刮到了女兒下巴上的皮膚,一條長紅的印子鮮明呈現。
老夫人笑嗬嗬的,摸了摸穆筠嫻的頭髮,道:“你陪我一起吃,我就歡暢。”
杜氏一看小女兒這般敬愛的姿勢,摟著她哄道:“彆怕,莫說我們國公府,就是都城裡,也冇人敢委曲了你!走罷,也不知洪媽媽替我贏了冇有……”
穆筠嫻道:“娘,這但是你新做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