賀蘭觽皺了皺眉頭,問道:“如何回事,現在就關門?不做買賣了?”
“他……嗯……老模樣。”
富春街一帶是個熱烈的地點,被一大片貿易中間、初級公寓及寫字樓團團包抄著。花店雖多,合作雖大,客源倒是不愁。街劈麵就是一家大病院,就算淡季也有銷路。鋪子運營了兩三年,賺了些錢,皮皮換了個大一點的門麵,除了鮮花還賣盆景和工藝品,買賣越做越火。
“傳聞漲價了。他月初來過一次,我說我不管財物,得等你返來。他一怒之下就把抽屜裡剛收的四百塊錢拿走了。”
“小烏龜?”
她一麵說,一麵用墩布將地板認當真真地拖了一遍。然後去堆棧拿出一個飯盒,取出一隻包子當真地啃了起來。啃了兩口,俄然啪嗒啪嗒地掉眼淚。
皮皮低下頭,微微納罕。一起上她都沉浸在相逢的高興中,關於小菊的家事還來不及提起。這賀蘭觽如何會俄然想起問候小菊的父親,又如何曉得他有病?
話音未落,一抬眼,錢老七已經到了。
皮皮帶著賀蘭觽來到花店時,上午方纔開端。
“我去逛逛,你忙你的。”
這是小菊的氣勢,這是必定的小菊的氣勢,隻是皮皮一下子不能接管。
“老子就是錢七!”
兩人規矩地握了握手。
“冇吵,好久都冇吵了。比來他都不如何理我,上了床都不碰我。倒是他媽動不動對他使眼色。兩人當著我的麵說悄悄話兒。”
“你可返來了!”
“如何會呢,咦,他手裡拿著個甚麼?”
皮皮一聽也急了:“你們豪情這麼好,可不能頂不住壓力說散就散啊!”
“有啊,隻是少見。”
“那你呢,過得好嗎?”賀蘭觽又問。
“剛返來。”
這委曲大發了,小菊一難過,竟嗚嗚地哭了起來。
皮皮脫下大衣,挽起袖子,將地上的花桶碼好,將一排排的鮮花上架,電話響了起來。
他的語氣很平平,聽上去像是禮節性的問候,又彷彿話中有話。
皮皮拉住他的手,戰戰兢兢地說:“賀蘭,快逃吧,我們有□□煩了。”
錢七的臉痛白了,半天喘不過氣來。待賀蘭觽的手一鬆,他像明白日見到鬼一樣跌跌撞撞地往外逃。
賀蘭觽嘲笑一聲,俄然將他往牆上一推,一隻手用力卡住他的喉嚨,一字一字地說:“我不曉得你是誰。不過關皮皮是我的老婆。下次若讓我再瞥見你對她有半分不客氣,我就擰斷你的脖子。我的話聽清楚了?”
“能不提那事嗎?我辛小菊這一輩子就當了這一回瓊瑤,還落得這個了局!”小菊一抬頭,將豆奶一飲而儘,磨刀霍霍地看著地板,胸口孔殷地起伏著。
她瞥見賀蘭觽正從門外走出去。
“哎——你不熟這裡的路,還是我陪你去吧。”皮皮從速說。
“明天少波說……要跟我仳離。”
“淡季,能忙到那裡去。”小菊苦笑,“一人守店太無聊,人家就是想你啦。”
賀蘭觽俄然伸出盲杖,攔住了他的來路。
“有有!我們這兒可多了,過了花市就是魚市。”
“嚴峻的青光眼,白日甚麼也看不見。”
賀蘭觽點點頭,不再問了。
“來來來,坐這邊。賀蘭,想喝甚麼茶?我們這裡有花茶和綠茶。”小菊擦了擦麵前的一張桌子,將幾個花盆移開,殷勤地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