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師的步子都慢了，麵麵相覷，這是新名詞，聽起來很嚇人。

“罷休，賀蘭！”皮皮叫道，她明顯就在他的身下，聽上去卻很悠遠，聲音被激烈的風聲袒護了。

“放手。”皮皮定定地看著他，貪婪地凝睇著他的臉，或許這就是最後一麵了，“讓我走。”

因為常常與植物打交道，皮皮認得這是常見的蝮蛇，劇毒。

皮皮聞聲劈麵千蕊的方向傳來“嗖嗖”幾聲，是她在連發彈弓，保護她們。身後更多的箭射過來，賀蘭觿無處躲避，不顧腿上的箭傷，用心向前爬。

“千蕊——”

嚶嚶的身子俄然一拐，拐向另一個洞口：“放心吧。這地宮線路超等龐大，他們很快就會迷路的。——就算聽得見我們的聲音也找不到我們！”說罷撲滅鬆油領著世人向地宮深處走去。

很快，前麵的洞口處呈現兩三個蟻族人，半閉著眼，茫然地向他們走來。頭上都有一根“樹枝”，樹枝上都頂著一個小球。

賀蘭觿俄然鬆開雙腿，抓著皮皮掉了下去！

“小菊呢？”賀蘭觿問道。

賀蘭觿目不能視物，循聲辨位，判定向嚶嚶的方向跑去。皮皮伏在賀蘭觿的背上，瞥見前麵雜樹掩映之處站著小菊，小菊將樹葉拉開，暴露一個洞口，道：“在這邊！”

就在這一秒，賀蘭觿俄然騰出一隻手，及時地抓住了皮皮的手腕！

她想尖叫，想呼救，想謾罵。喉嚨酸酸地，有股激烈的意誌製止她這麼做。

“實在，冬蟲夏草不就是這類東西嗎？”小菊獵奇地立足旁觀，被金鸐一把拉走。

“那你是如何過來的？”

她不由大喝一聲：“停！”

道中有種古怪而陰沉的氣味，皮皮記得龍關驛站的地宮人來人往非常熱烈，為何這裡這麼苦楚呢？

她不能動，卻聞聲身邊稀有物微微挪動，收回“嗤嗤”之聲。洞內光芒暗淡，勉強可辨是幾條蛇，身材粗短，三角形的腦袋，尾部俄然變細。那蛇遭到騷擾，不安地爬動著。

正在這時，俄然“嗖”地一箭從岸邊射來，正中賀蘭觿的小腿。

走了幾步，斷後的辛崍道：“他們追過來了。”

更多的蛇爬到皮皮的身上，絲絲地吐著紅信。

藤索俄然狠惡地閒逛了一下，一隻狼已然趕到，化作人形正用一把大刀用力地斫著藤索。藤索非常健壯，一時斫不竭。賀蘭觿身子一斜，另一隻手也懸空了，隻要雙腿還倒掛在索上。

“有地宮直通平常的家？”金鸐道。

一群人魚貫而入，嚶嚶走在最火線，大聲道：“這裡是蟻族地宮的一個出口，跟我來！”

隻聽得空中“嗖嗖嗖”亂響，一枚枚馬腦破空而過，林間呈現道道刺鼻的紅煙。

走了半晌，公然聞聲洞中傳來鼓譟之聲，該當是昆淩族人也入洞了，但很快就與嚶嚶這邊走岔了。垂垂聲音變得越來越小……

她歎了一聲：“這座山都是。有人建議我們的母後將這些傳染的螞蟻全數燒光。母後……不忍心。以是讓人把前麵的洞口堵上，讓他們在內裡自生自滅。”

“不是直通。我們不能在這裡久待，下一個洞口就要出去。這一帶……蟻族人不愛來。”嚶嚶遊移了一下，“如果不是環境告急我也不會挖開洞口帶你們出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