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她猶疑，青桑也不勉強，將黑豆放入口中含著，公然有股薄荷的香氣瀰漫而出。

皮皮低頭一看，橋下入水的部分是整塊的水晶石，一圈圍起來，相稱於一個龐大的水晶瓶。皮皮在橋上走來走去，東摸西看，東問西問，底子冇有分開的意義。青桑有些不安，卻也不肯暴露不耐煩，隻得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。

青桑取出鑰匙翻開鐵門，用力一推，一股暗香劈麵撲來。麵前公然有一個龐大的湖泊。上麵種著大片荷花。一莖四葉，每葉如雨傘般大小。

遠處的蓄龍圃像一座中世紀古城，四周是高高的城牆，從內裡底子看不見內裡的風景。東靈說，蓄龍圃麵朝沙瀾的這麵防備周到，為了反對狼族的打擊，狐帝放出養在流光河中的鰻族。麵朝大海的那一邊陣勢較低，池沼遍及，根基上冇有陸地。

皮皮被一種奇特的情感糾結著，他曾經鹵莽地對待過她，恨她，挖苦她，折磨她，磨練她……但這一起上，他也背過她、救過她、沉痾癱瘓時未曾丟棄她、乃至為她殺掉了千蕊。

他一笑：“皮皮，你終究來了。”

皮皮身子一縮，擠了疇昔，檮杌體形龐大被擋在內裡。在水中的一口氣已憋到了極限，她正要泅水向水麵，忽覺頭皮一痛，身子一沉，頭狠狠地撞在鐵閘上。本來她人雖已過了閘門，長髮還留在門內，被檮杌一口咬住，用力往水底拖去，詭計要將她滅頂在水中。皮皮冒死掙紮，頭皮扯破，雙手死死拉著閘門上的鐵環不放手。另一隻檮杌則伸出爪子去抓皮皮的手，詭計將她拽回閘內！

皮皮腦海中掠過那些臉上有七個腮孔的漁民：“鰻族？”

這是艘簡易的木船，除了一個烏篷、一雙船漿、一根纜繩，彆無統統。

“低光荷。你們那邊冇有。果實是一串串黑豆，我們凡是用它當作口香糖。”說罷從口袋中取出一個小瓶，倒出一枚黑豆遞給她：“就是這個東西。嚐嚐？”

皮皮兩眼直視火線，冇有說是，也冇有說不是。

一隻海鳥從她頭頂飛過，“噢噢”地叫了一聲，水中俄然飛出數隻吸血鰻魚將鳥拖入水中。一滴血滴在皮皮的額上，她抬開端，瞥見空中飄著幾片羽毛。再看水中，一群鰻魚扭結成一團，在舟的右舷轉動。她的心突突亂跳，不敢多想，用力劃漿，獨木舟緩慢地向對岸駛去。

皮皮深吸一口氣，鑽入湖底，潛至鐵門水閘之處。流光湖內有兩個水閘，她賣力翻開水晶閘，東靈賣力從潼海繞道蓄龍圃，去開啟核心的鐵閘。按原定打算，當皮皮遊到外閘時，它應當已經翻開。

皮皮恐怕是□□，擺手笑道：“我輕易過敏。吃塊芒果都會滿身長包，下次吧。”

——“這是靈茅，清冷解毒。”

“這門如何翻開？”

他身子一頓，道：“皮皮，你的動靜有誤。第一，賀蘭殿下是儲君，在狐族的職位至高無上。我們不成能也不敢囚禁他。第二，就算是囚禁，也不成能在流光湖。那邊是狐族禁地，幾千年來，除了先帝與青桑，誰也冇出來過。”

“您思疑我囚禁了賀蘭殿下？”

“是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