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宮柏希恭恭敬敬站著,道:“孩兒並非成心打攪,隻是半夜時分,心肺疼癢,俄然聽到內裡有聲音,這纔過來看看。另有就是……”
“那你如何解釋,柳姨孃的彩穗子。”
“你說甚麼?他是你的書童?”宮老爺不敢置信地再問了一遍,嘴角的髯毛都在抽動。
小竹碰碰地叩首,連聲叫屈。
宮柏希嘴角含著笑,道:“孩兒多謝母親掛懷。”
“就是孩兒醒來不見書童,卻不知他犯了何罪,要被五花大綁?”他指著地上被捆綁的男人說道。
“是啊,快歸去歇著吧。”宮夫人道。
宮夫人眉梢舒展,語氣極儘和順:“是妾身照顧不周,明日再撥幾小我給大少爺。”
“嗯。”宮老爺哼了一聲,這才發明兒子身邊竟無一人跟從,他有些責備地說道:“服侍你的人呢?都死到那裡去了?”
鼻菸壺和瑪瑙鐲子都是之前被摔碎又粘合的,並不值錢。偶然候主家弄碎了東西,一時髦起讓粘合了,不到三五日又嫌棄了也是常有之事。服侍的下人奇怪這些,悄悄私存了,主家也就睜隻眼閉隻眼,冇傳聞還因為碎了被丟棄的東西定了下人的罪的,宮老爺說得漫不經心,實則是敲山震虎。
“大少爺身子不好,十有八九都是在床榻安息,小的是等著大少爺熟睡了,就到四周去刺探動靜,有一次偶然入耳到柳姨娘說老爺碎了一個鼻菸壺,又見夫人的嬤嬤丟了一些瑣細東西。小的便趁著冇人瞥見,悄悄地撿了來,雖說是碎了粘合的,不值幾個錢,總也有些存處,今後大少爺想買個喜好的東西,也有銀錢可取。”
末端,矢語發誓道:“統統都是小的自作主張,大少爺底子不曉得!要不是徹夜被抓住,小的也是要瞞著大少爺的。”
宮老爺的聲音不疾不徐地傳來:“可你為何深夜變賣?”
宮老爺道:“他當然不在這裡,因為他狼子野心!”
小竹瞪大了眼:“小的是偶然之間撿到的,並不知它有這麼貴重。小的覺得是和碎了的鼻菸壺一樣不要的物件,如果曉得是柳姨孃的東西,小的就是有天大的膽量,也不敢去明目張膽地偷啊!”
宮老爺在朝為官,對子侄的教誨都比較嚴苛,凡宮家男丁,年滿五歲便會請了先生,上門講課。常日為了催促學習,每位宮家的少爺都配了書童,連宮柏希這個病秧子也不例外。
這個大少爺,很少呈現在人前,隻是明天不知如何,他竟然也來湊熱烈了。
宮夫人皺眉:他如何來了?
“你這孩子,夙來身子不好,這麼冷的天,你出來乾甚麼?”宮夫人責怪著,那語氣非常體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