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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了忠王府的大門,辛大人長長地舒一口氣,如許虛真假實真真假假,摸索來摸索去的日子真無趣。倒不如……他的麵前閃現起易楚明麗動聽的小臉,去看看她吧。
萬事俱備,隻等林乾。
趙嬤嬤將早選好的衣衫服侍著杜俏穿上,又取乾帕子將頭髮絞了兩遍,使出平生局藝經心腸挽了個墮馬髻垂在腦後。
林乾神情勉強地喝完了。
想起昔日他對她的冷視與冷酷,又想起剛纔的刁難與抉剔。
趙嬤嬤忙抖開毯子當頭把她包起來,待擦乾身上的水珠,又取了瓶膏脂往杜俏身上抹。
林乾瞧著她的神情,彷彿明白了甚麼,漸漸低下~身子,湊在她的耳邊問:“你不肯說麼?”
楚尋盯牢他的眼眸,俄然啟唇一笑,“辛大人很像我之前熟諳的一小我?”
畫屏“哎呀”一聲尖叫,待要去扶,已是來不及,杜俏重重地撞在林乾身上。
林乾盯著她的雙眸,淡淡地說:“中了毒箭,當時右手受了傷,用左手不得勁,砍了好幾下才砍斷,就留了這些疤。”
膏脂細緻光滑,也是梔子花的香味,塗抹在身上有絲絲涼意。
辛大人拱手稱謝,“辛某為駐邊的萬千將領去世子高義。”
“傻瓜!”林乾驀地呆住,心像被重錘擂過般,狠狠地動了下。
林乾縮進被子裡,“臨時還不想起,”順勢也將杜俏拽倒在床上,細弱的胳膊諳練地摟住她的身子,“陪我躺會,冇抱夠,”手指卻悄悄探進她的衣衿,尋到矗立之處,用力握住了。
杜俏點點頭,歸正此事也不急,早天晚天差不了甚麼,等尋機遇跟林乾說一下再做籌算。
“哦?”辛大人挑大調子,“不知是何人?”
她朦昏黃朧的大眼睛水氣氤氳,緊緊地黏在他臉上,恐怕錯過他任何一絲神采,又彷彿怕他會俄然發怒拜彆。
杜俏扯過另一條棉帕蒙在臉上,身子往水裡沉了沉,胳膊卻仍搭在桶邊。
那光彩清清楚楚地明示著她的等候。
他拖著傷腿是如何找到人止血的?又是如何強撐著活下來的?
趙嬤嬤還特地在香爐裡備了芙蓉香。
一時怦然心動,被他謹慎翼翼壓在心底的豪情如火山般噴薄而出,抱在懷裡的身材既柔且軟,披髮著淡淡的暗香。
林乾緊緊地攬著杜俏的腰肢,語氣倒是冷酷,“有腿還比不上冇腿的,是嫌我走得太穩妥?”
杜俏將備好的衣衫拿過來,林乾翻開被子,暴露那條斷了半截的腿。
林乾心頭一絲絲軟下來,想起杜俏雖有病在身,還曉得親身來迎,而不是打發丫環了事。
趙嬤嬤取來隻瓷瓶,往水裡倒了幾滴,有芬芳的梔子花香滿盈開來。她拿起棉帕不緊不慢地擦洗著杜俏的後背,“……女人的頭一次都疼,有的疼得短長,有的輕點,冇乾係,心一橫眼一閉也就疇昔了……也彆扭手扭腳的,多順著侯爺。兩口兒夜裡這點事,冇甚麼忌諱,彆太特彆就行。”
又想起方纔,本身固然少了半截腿,也不是全無用處,起碼還能護得住本身的女人。
想到易楚,杜俏心頭輕鬆了很多,唇角不自主地綻出個淺笑,抬高聲音奉告趙嬤嬤,“前次易女人說她見過大哥,大哥就在京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