俯仰內悲傷,淚下不成揮。
黃鵠一彆遠,千裡顧盤桓。
陳腐的帷帽兀自飄零在空中,幾經翻轉,飄搖落下。
欲展清商曲,念子不能歸。
“這是‘有為真經’,十年以內萬不成翻閱,更不能修習,牢記!”薛恒神采凝重,連聲重咳,續道,“十年以後,且看機遇如何,若無福緣臨身,當棄則棄!”
幸有絃歌曲,能夠喻中懷。
二人激鬥於如鏡冰麵之上,各顯神通,招招精絕,時如飛燕,並肩齊掠,時如陀螺,溜走疾轉。翻翻滾滾鬥將至五十六招,刀刺互撞,齊齊碎裂,冰屑紛飛。
此人除了蕭正陽還能是誰,隻見他眯眼噙笑,道:“恒叔,陽兒又進步啦!三天前還是隻能接你四十九招哩!”
薛恒鼻音應對,卻不喝藥。而是從房梁上取下一隻長條形木匣,悄悄開啟,血舞刀靜臥此中,紅光流轉,殺氣騰騰,仿若臥虎。薛恒輕撫刀身,渾濁暗淡的眸子現出久違的精光,刻毒衰老的麵龐含帶顛簸的情感。
薛恒平躺在床,嘴角噙笑,略顯生硬。
他平生孤冷,離群索居,深鎖心門,摯交寥寥。
出了冰湖,進到鬆林,一座小板屋伶仃此中。門口火爐上的藥罐冒著騰騰熱氣,藥香滿盈,蕭正陽道:“藥好了!”取來木碗,謹慎翼翼地將藥湯倒入此中,端至薛恒麵前,道:“恒叔,該吃藥啦!”
小海,古稱北海,後稱貝加爾湖。長達一千兩百餘裡,最寬處也有一百六十裡,狹長曲折,形如新月。此中水質純潔,物種繁多;周邊山勢起伏,茂林連綴。
願為雙黃鵠,送子俱遠飛。
逃亡多年,他的身材早已千瘡百孔,在人生的最後時候,決然將畢生功力轉嫁於蕭正陽。這不但僅是功法的傳承,更是任務的通報。
廣袤的冰麵上冰裂密佈,卻穩如盤石,硬如精鐵。一人滑行其上,身著獸皮,頭罩帷帽,儘情揮動動手中冰刀,健旺如雪豹,騰挪似蒼鷹。
西漢名臣蘇武,曾於此牧羊,長達一十九年,受儘萬般痛苦,始終持節不平,可歌可泣,可敬可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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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馬失其群,思心常依依。
“恒叔叮嚀,陽兒定銘記於心,毫不違背!”
平原出峽穀,峽穀現平湖。是湖亦是海,靜峙千古。
“恒叔——!”撕心裂肺的呼嘯聲震徹茂林。
丹田氣海、百骸諸脈漸趨充盈,隱生漲裂之痛。薛恒感知竄改,恰如當時地變傳渡運送為指導歸納,化解架空,歸於圓融,幾經幾次,直至天明。
蕭正陽心中惴惴,目光盤桓於人和刀之間。
又一道人影斜向躥出,點踏飛掠,順手摺下一支冰刺,騰空勁刺,尤若飛虹貫空。“嘿!來得好!”戴帷帽者鎮靜一叫,隧道的中土口音,雙腳一點一踏,側身劃過,巧避冰刺。同時手中冰刀剌過冰麵,上挑而起,角度刁鑽,逕取來人手腕。
時價仲春,六合融為一體,藍天白雲,藍冰白雪,藍是湛藍,白是純白,望之無垠,澎湃壯闊,蔚為大觀。
“陽兒服膺恒叔教誨!”蕭正陽慎重應允,帶著非常畏敬和獵奇,凝睇羊皮,又忍不住問道:“本門‘天元功’化身於此真經,可算是同根同源、一脈相承,比起旁人來,本門後輩修習真經該是更輕易些。為何從未見過恒叔你修習?真經如此奧妙,說不定還能治癒你的傷病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