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久好久,郭房暗舒一口氣,清了清嗓子,提出了他的第一個題目:“中間是何態度?”
郭房心頭一緊,身子一凜,神經緊繃,凝神豎耳,喃喃自語道:“終究還是到了。”
以是接下來他的這番話,明裡是質疑夏言,暗裡是摸索黑袍人,“且不說貴妃娘娘和夏言所謀之事難度如何,就算幸運勝利了,夏言如願成為本朝自建國以來第一權臣,但太子總有一天會長大的,也會明白他的皇位是如何得來的。他固然冇有真正參與此中,可作為最大的受益者,不管如何是不能置身事外的。到了當時,太子為了拋清弑父臭名,穩固本身權位,必拿夏言開刀。夏言入仕數十載,已然功成名就。期間雖不乏含混之事,與我郭氏一族也是仇隙甚深,但憑知己講,他還是做了很多利國利民的實事,大抵稱得上是一名良臣。以今時為節點,來日史官筆下,亦或後代評價,都將褒多貶少。篡位之舉,撼動乾坤,不管成果成與不成,夏言都是在玩火自焚、自掘宅兆,終將落得晚節不保、遺臭萬年的慘痛了局,一世英名一朝儘毀。這個事理夏言冇來由不懂,中間覺得如何?”
“古往今來,弑君篡位者隻要成王敗寇、非生即死,何來戴罪建功一說?何況張、陳背叛,就必然能揭穿王氏和夏言的罪過?”
炭爐上的水又開了。
燈花重新綻放,光芒規複敞亮。郭房俯視上方,一扇扇天窗嚴絲合縫的緊閉著;平視對方,奧秘的黑袍人仍然很奧秘,著裝打扮與之前彆無二致。
源自漏刻的水滴聲仍然連貫規律。
“現在麼?”
“密信如此首要,保藏者必然非常的謹慎謹慎,不時會去檢察,很快就會發明密信被盜。”
“郭大人請過目。”黑袍人用戴著黑手套的手遞上兩封信箋。
黑袍人迎上郭房目光,道:“密信是從王氏和夏言處找到的,充足證明二人與這事的乾係;彆的有人曾不止一次看到王氏和夏言暗裡密會。”
黑袍人右手食指輕點木椅扶手,帶著反問的口氣道:“倘若太子勝利即位,郭大人覺得國公大人能獲釋麼?”
郭房麪皮緊繃,垂目望地,忽而抬眼,道:“中間是從那邊獲得這兩封密信的?”
滴答滴答……
“那中間想讓我如何做?”
“中間這話何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