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說、好說，那徐某便恭敬不如從命了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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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啊！”

天元城，豪傑酒家。

“都滿月啦！出產時可還順利？”

“返來了，又走了？”

羅信義見老婆麵色蕉萃、眼袋黑重，明顯是耐久憂思而至，深感歉疚，一改粗漢本質，柔聲道：“阿英，讓你擔憂了。”王慧英眼角隱泛淚光，眼底透著歡樂，點頭道：“返來就好。”寥寥四字，暖入羅信義心窩，蜜語甘言非其所擅，百般柔情、萬般愛意儘在無聲的眼神笑意當中，酷寒的氛圍中瀰漫著融融的溫馨。

公冶世英抬手作請：“先生請。”

“你……”

羅忠孝吃緊伸手翻看，裡外多層衣服儘數破開，皮膚外露，受風雪吹襲，略微泛紅，隻見癒合傷疤，不見新傷，這才稍稍寬解。

“都有！”

蕭正陽恭敬行禮，道：“正陽見過徐先生。”

從盟主塚到羅家莊，羅信義一起上情感降落、百味陳雜，直到看到自家莊門兩側門聯，丹田內不自發地生出一股至正至剛的浩然氣，發聲清喝，吐儘胸中陰霾。

一點浩然氣，千裡快哉風。

“都有？龍鳳胎？”

一名總角女童展臂如翅、笑靨如花，不顧母親王慧英提示，獨自快步奔馳。

“嘿嘿嘿！”

“你說甚麼？有種你再說一遍！”

東方燕一副理所該當，梁筠竹起家斂衽，慧癡雙手合十，沐炑、蕭正陽和譚綸點頭表示。

“爹！”

“本來是徐先生，鄙人莽撞，還請徐先生包涵。”

“早返來了，但又走了！”

“當然想啦！婷兒每天都在想爹，白日想，早晨想，用飯想，睡覺想，隻要一有空婷兒就想爹！”

蕭正陽稍作思考，再次施禮，道：“多謝先生提點。”

那人揀了粒花生米丟入口中，遲緩咀嚼，輕搖摺扇，道：“矮人看戲何曾見，都是隨人說短長。”

“忠孝！”

“喏，這不出來迎你了麼！”

“那是！”

執扇之人微感驚奇，道：“中間但是同徐某發言？”

東方燕打心眼裡嫌棄肮臟且造作的執扇之人，見到對方挪步前的一係列行動，更增鄙夷。何如是公冶世英開口，讓座前還不忘翻個白眼。

王慧英輕撫愛女，道：“婷兒快下來，爹剛返來必然累得很，讓爹好好歇息歇息。”

“既然是冇聽清，再說一遍就再說一遍，為何要加‘有種’二字？”

徐白丁同餘下世人一一見禮後，方纔落座。公冶世英親手為其斟酒，連著三次酒到杯乾，閒話三兩，切入正題：“先生可否為我等說講解解那深廷宮變？”

“想爹嗎？”

“順利的很！”

“燕兒你過來與我同坐，把你的位置讓給徐先生。”

“再說一遍？中間是冇聽清，還是冇聽懂？”

“你嫂子她娘倆呢？”

“嘻嘻嘻！”

“黃崗梁外蕭少俠一人一馬一刀，一戰成名，少年豪傑！”

“男娃女娃？”

“說的是，我這做伯父的還冇見過侄兒、侄女呢！對了，爹他白叟家返來了嗎？”

羅信義生硬一笑，裝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，道：“不就破個衣服麼，有甚麼好大驚小怪的？”

“婷兒！”羅信義一把抱起愛女，滿麵慈愛。

公冶世英一向在悄悄打量執扇之人，年近而立，五官端方，棱角清楚，不修麵貌，一身棉衣又薄又破，一柄摺扇不住開合扭捏，兩麵分書“白丁”、“先生”，肮臟中透著一股造作的蕭灑。麵前桌上擺著一盞酒、一雙竹筷、一碟花生米，彆的再無它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