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仲容誌對勁滿,悠然搖扇,笑道:“王守仁,池某的‘清閒半日’和‘彷徨徘徊針’滋味如何?”清閒半日,無色有趣,極難發覺,為天下可數之劇毒。顧名思義,中毒者僅可活命半日。以王守仁之能本來不難發覺,隻因浸心公事,疏於防備,直到行功運氣這才覺出。彷徨徘徊針極是纖細,且生有倒刺,入體後冇入經脈,附於其上。平常之時毫無異狀,一旦行功運氣,便似自有神識,真氣下行,它偏往上,真氣向左,它就右躥。真氣運轉越快、中針者功力越強,產生的抗力就越大,痛苦也就越大。極大地擾亂了真氣的運轉,稍有不慎,可至人走火入魔。
連損二人,藍天鳳、陳曰能痛心疾首,狂嘯猛攻,形若瘋顛。池仲容心生駭意,急道:“大哥、六弟,王守仁中了我的‘清閒半日’和‘彷徨徘徊針’,已是強弩之末,撐不了多長時候。可眼下尚是他鋒芒之時,不如暫避鋒芒,待過一時半刻,不戰可勝呐!”藍、陳二人充耳不聞,顧自極力強攻。
王守仁長身而起,用以巧力,將王家寧拋到院外廊下。旋即連出三掌,逼得謝誌山節節敗退,獨一抵擋之功。
藍天鳳、陳曰能、高快馬三人目睹大好情勢急轉直下,不及駭怪可惜,當即各展所能,施以援手。池仲容用心險惡惡毒,本想欺侮折磨一番後再下狠手,卻因謝誌山焦急脫手,乃至勝券在握之勢功虧一簣,心中暗罵一聲,無法插手戰圈。
火勢已大,王守仁偶然追擊,細查堆棧高低,除他與王家寧外,竟無一人生還,扼腕感喟。忽聞外邊喧鬨四起,側耳諦聽,辨出已有本地衙役趕來。體內兩大奇物已瀕失控邊沿,再有遲延,怕是迴天之望,想來既有衙役至此,應會安妥當後。擺佈衡量,長歎一聲,背起王家寧,從堆棧另一側閃身拜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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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中刮過一道既細且疾的勁風,三枚細過髮絲的銀針直取王守仁,透背體內。王守仁悶哼一聲,迫毒已到最是緊急的關頭,也不撤手,極力凝神運氣。
贛南七祖,各有所長,藍天鳳武功最高,而池仲容的過往最為獨特。他在少年期間,機遇偶合之下習得風水秘術,明麵上替人測算陽宅陰宅,背後裡儘乾些盜墓活動。
此毒甚是奇特,明顯毒性狠惡,卻又飄忽不定、時隱時現、模糊約約、似有若無,極難揣摩。王守仁用真氣幾次探試,破鈔龐大,勉強摸到了一些規律,擯除歸納,循序漸進,進度遲緩。至膻中穴四周,俄然受阻,多番調劑,額頭排泄綿密汗珠,衣衫早已濕透,難再寸進,似是缺了某一著力之處。
他內功精純深厚,冠絕當世,即便不在行功運氣之時,亦能自生強大抗力,中毒而不自知,實在匪夷所思。王家寧內功陋劣,已然毒發,命懸一線。
王守仁浸心迫毒當中,感知颶風襲來,眼皮微顫,不閃不避,單臂徒手迎上。掌杵相擊,王家寧噴出大口黑血。
孤燈落地未熄,燈油四下賤淌,引燃木屑,不消多時,火勢漸盛。王守仁藉著火光,透過傾圮半牆,瞥見房內橫七豎八躺著多具屍身,死狀同方纔王家寧的情狀普通無二,甚是可怖。
扇有十羽,儲存無缺,動手沉重,細看之下構造非常邃密,扇柄兩側有字篆刻其上,一側是“驚龍”,另一側是“三寶白叟”。書冊分紅三部分,第一部分臚陳羽扇構造及利用之法,其架由精鐵打造,設有多道精美機括,內藏絕險暗器;後兩部分彆離是“清閒半日”和“彷徨徘徊針”的製作、特性和利用之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