遙見一人踉踉蹌蹌地奔馳在紅雪地上，身後跟著一大群張牙舞爪、瘋魔狂躁的人。

……

杭葦之悄悄叫苦，既不肯駁人美意，又不肯落座，更不肯去觸徐麗燕這個黴頭，平白惹來一身臊，坐也不是，站也不是，留也不是，去也不是，正感難受糾結。恰好甄甜一雙小手拽著她的大手，迫不及待地催促道：“師父、師父，我們坐哪兒呀？”自打一進這偏堂，她便不住地抽著小鼻頭，順著誘人的酒香望去，直勾勾盯著侍婢手中托盤上的銀壺，視野再不肯挪動半分，咂巴著小嘴，嚥著口水。

這便是留彥清看到的場景。

……

“片葉師姊！”

中午三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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嚴世蕃引著世人穿廊過院來到暖洋洋的偏堂。

成批成批的人群多到數不堪數，在紅雪地裡相互追逐廝殺，毫無人道可言，如同來自天國的惡鬼。與其說是千萬人在惡鬥血拚，倒不如說是千萬頭野獸在冒死撕咬，頭顱翻滾、肢體分離、腸流血濺……分不清飆濺揮灑的是血還是雪。

“譽盛師兄！”

杭葦之環看三桌，微露難色，主桌自是冇事理落座，其他兩桌本來都無妨，卻因著兩小我讓她非常犯難。旁人雖大多不知她與酆於有何糾葛，但明眼人都看得出她二人乾係奧妙；單以駱漢永的脾氣而言，不失為可交之人，但他既存了阿誰心機，便不肯有過量打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