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獻夫悄悄地盤弄著杯蓋,間斷的清細摩挲聲中響起了漫不經心的話聲:“清查凶手是為了交誼,那找尋浚川先生蹤跡又是為何?”
“查人、找人皆非老夫所長,連坐擁堂堂龍華教的東樓都查不出、找不到的人,老夫又如何能夠?”方獻夫直視嚴世蕃,淡淡一笑,“說到查人、找人,當世最善於的兩大裡手當屬錦衣衛和東廠,德球又恰好與陸批示使、張督公都交好。”
綁訖,聞人徽音又幾次查驗綁紮是否到位,比本身受傷還上心,恨不得以身相替,明眸隱泛淚光,柔聲問道:“痛嗎?”古今淺笑點頭,罕見的和順。聞人徽音佯嗔道:“你如何這麼傻?”古今卻反問道:“你會承諾他麼?”聞人徽音不由一愣,半羞半嗔瞪了他一眼,然後悄悄點頭,含笑微嗔:“傻瓜!”古今咧嘴而笑,暴露一口白的有些森森的整齊牙口,歡暢、滿足、結壯之情安然透露。這一瞬,彷彿千年冰山野蠻。
嚴世蕃道:“翟閣老和家父,以及徐、許兩位尚書大人均已向皇上求過情,無法未能見效。方尚書夙來足智多謀,還請幫著出出點子,看看有甚麼體例,哪怕是折衝的體例也是好的。”言外之意還是那句話——你說得我都想到了,也做了,可惜冇做成。
“罷了,嚴公子話都說到這份上了,妾身便布鼓雷門了。”
“說到聰明,嚴某是千萬及不上仁女人的,仁女人天生一副七竅小巧心,嚴某自愧不如呐。”
方獻夫一改暖和狀,哼聲嘲笑,抬眼直視,不掩鄙夷。
“有勞有勞,洗耳恭聽。”
“哦?”
兩片氤氳熱氣帶著悠悠沁香,彆離輕籠著一張肥膩的圓臉和一張鬆垮的長臉,昏黃中各自臉上的深意變得更深。大到肢體行動,小到眼神毛髮,乃至憑藉於身材的衣袍鞋帽,到處都透著無儘的深意。
嚴世蕃按下心中不爽,自傲一笑,目光落到酆於身上,道:“萬兩黃金易得,北風一諾難求。”
“臨時還冇想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