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懷兒？”聞人徽音用本身的小手謹慎翼翼地撫摩著重生嬰兒的茸毛，嘴裡唸唸有詞：“懷兒懷兒，我叫徽音，是你的姊姊！姊姊今後必然會好美意疼你的，你要快快長大，姊姊就能帶你去玩雪啦！”

“聞人懷。”聞人徽音喃喃唸叨，跟著又問道，“爹爹，甚麼是表字念先呀？”

後事落定，聞人詮問道：“家寧，你此後有何籌算，要不與我同去吧？”

他的目光落在了一個熟諳又粗陋的木盒上，固然被焚燬了大半，但他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。記得在六歲的時候，他向父親吵嚷著要習武，父親恐怕他被鋒利的兵刃傷到，便親手削製了木刀、木劍和木棍，還專門配了個長條形的木盒，用來盛放木質兵刃。他如願以償的開端習練家傳武學，到他十歲那年，在練“百家爭鳴”這一招的時候，需求同時使出刀、劍、棍，他幾次嘗試了無數遍也冇練成，一股腦將滿腔邪火撒在了木質的兵刃上，連同木盒一齊丟到了山澗中。厥後，這招終究練成了，他的肝火也消了，回到山澗想找回木質兵刃，幾近找遍了整條山澗，也冇找到，隻道是被溪水沖走了，光陰一久便將這事淡忘了。現在他才曉得，本來是被父親撿回收了起來。翻開殘存的木盒，內裡的木刀木劍都隻剩一個手把了，木棍也剩下短短一截，喃喃自語道：“當時我的阿誰模樣，爹的內心必然很絕望吧。”

門縫中兀自探出一顆小小的腦袋，約莫三四歲的小女娃，紮著兩條敬愛的小辮子，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忽閃忽閃，非常獵奇。見到聞人詮招手，嘻嘻叫道：“爹爹！”蹦蹦跳跳地跑進房間，還不忘順手關門。聞人詮一把將小女娃抱起，放到本身大腿上，歡暢地說道：“徽音，快看看小弟弟！”

聞人詮一時也想不出更好的說法，悄悄撫著愛女的小腦袋，道：“小弟弟今後就叫懷兒。”

“去吧，既是教員的遺言，你自當極力完成。”

聞人詮懷著一顆惴惴不安的心，跟著房內的呼喊聲起伏騰躍，急到手心直冒汗。多次想要破門而入，又被本身的明智攔下。

他在後山找到了莊上統統罹難者的埋骨之地，是蕭棟傑、公冶忠義軍兄弟四人摒擋的後事。但他遍尋之下，唯獨缺了父親之墓，多方刺探，毫無所獲。因而，便在敖晴川的墳塋旁為父親立了座衣冠塚，碑上無字。而後，他經常會單獨一人來到父親墳前和祖業廢址上，獨站靜思，一待就是一整晚。

楚敏真是奇三絕莊的獨一倖存者，現在他叫林複，療養大半年，傷勢病癒，反覆生養之地，望著滿目瘡痍，昔日的點點滴滴還是曆曆在目。寂靜厲穆的門匾隻剩下半個“奇”字，與一堆碳灰白雪稠濁一處。倉猝恭敬拾起，用衣袖謹慎細心地擦拭上麵的肮臟，然後緊緊地抱在懷裡。

聞人詮對周氏說道：“夫人，過些光陰，我要去趟古北口，替教員完成未了的心願。”

聞人詮哈哈笑道：“當時的你就跟現在的小弟弟一樣，甚麼都不曉得，要記得纔怪呢！”小女娃抬頭問道：“爹爹，小弟弟叫甚麼名字呀？”聞人詮道：“小弟弟的名字爹爹早就想好了，就叫聞人懷，表字念先。”說著，望向周氏，帶著收羅之意。後者明白他的意義，悄悄點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