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個給你!”聞人懷笑吟吟地捧上衣衫大餅。
丁櫟江名義上是聞人詮的侍從家仆,但聞人家高低從未將他當作仆人,而是把他視作嫡親家人,姊弟二人更是視他如手足。實在他也不肯跟這家人分開,但還是假裝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,輕描淡寫地說道:“不過是暫彆數月罷了,頓時就能重新團聚的!行李雖多,但老爺向來為官廉潔,也冇甚麼值錢的東西,不怕能人惦記,我年青力壯的,多搬幾趟就成了!”見姊弟二人還是不肯他受累獨行,心頭暖洋洋的,哈哈一笑,非常蕭灑,拍著二人肩膀,欣喜道:“老爺可貴餘暇帶你們姊弟二人明白名山風采,該是件歡暢的大功德,如何還愁眉苦臉上了呢?再說了,翻山有翻山的風景,渡水也有渡水的旖旎,我乘船走水路,還是能撫玩沿江名勝,還是彆有一番神韻的。雖說我行李多了些,可比起你們徒行翻山,到時候指不定誰比誰更吃力呢!”
聞人徽音應和道:“是啊,並且另有那麼多行李,又以沉重的冊本為主,櫟江哥你一小我也帶不了啊!”
“三國末期,曹魏大權旁落司馬一族。前人有雲:司馬昭之心,路人皆知。司馬氏有一統天下之大誌,也有此本事。司馬昭命鐘會、鄧艾領兵伐蜀。蜀中地險,易守難攻,蜀漢大將薑維拒敵於劍門關外。誠如李太白名篇詩雲:劍閣崢嶸而崔嵬,一夫當關,萬夫莫開。魏軍久攻不下,大將鄧艾無法回兵景穀道,偶然中得知一條中轉江油關的險要山道,卻至摩天嶺南麵峭壁絕壁,無路可行。鄧艾把心一橫,令隨行眾軍士裹氈而下峭壁,度守摩天嶺,直插江油關。江油關守將馬邈麵對天降魏軍,肝膽俱裂,不戰而降。導致薑維遭受前後夾攻,終至有力迴天。魏軍長驅南下,霸占綿竹,直抵成都,蜀後主劉禪被迫投降,就此三國蜀漢毀滅!鄧艾軍所走險要山道,恰是這陰平古道!”
聞人懷心有所觸,麵露神馳之情。
丁櫟江道:“老爺、夫人、徽音和你隨身就帶些必備的衣物啊、乾糧啊、銀兩啊之類的東西,輕裝簡行。剩下的統統行李就交給我,我一小我乘船走水路,如許一來,這個困難不就迎刃而解了嘛。”
“想聽想聽!”聞人懷連連點頭,笑容散儘,火急問道,“是甚麼體例?櫟江哥快講!”
“前路還長著呢,悔怨麼?”
隔日,一家四口沿著崎嶇蜿蜒、不見絕頂的山道,行到一方聳峙在路側的巨石旁,立足張望,上刻“陰平古道”四個大字,筆走龍蛇。
聞人懷利誘地望著肥大的背影,喃喃唸叨:“此人真奇特!”
聞人詮稍作沉默,歎道:“腳下的路走錯了還能改過來,大不了也就費些光陰和力量,人生的路如果走錯了,改過來可冇那麼輕易,偶然乃至連改正的機遇都冇有。”
聞人徽音猜想道:“他能夠不是乞丐,或許是一時流浪的不幸人。你雖樸拙相待,他卻當作恩賜,不屑受嗟來之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