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傕聽得事情妥了,便是暢懷一笑,烏雲轉好天:“嗐,那麼兩個大美人兒,給誰我都不放心。皇兄和太子妃鶼鰈情深,總不會還瞧得上她們吧。何況,太子妃和我恒王府那蠢婦,本就不對於,必然會幫我看好人的。”
太子未多言,非常利落地將那兩張身契支出袖中,昂首問:“身契我替你保管,人又何時送來?”
太子此行,本就是打著幫恒王,踩恒王妃的籌算,再聽得恒王這般說法,便非常肯定秦傕求他之事是與打壓恒王妃有關。
“但是王妃她……”紅鸞打住,話鋒一轉,“這續溫丹調度氣血,驅寒溫補有奇效,平常丹藥不及萬分之一,對女子是極好的。隻是,這藥材極其可貴,隻怕一時半會兒弄不到手。”
“你且說來聽聽,若為兄能幫,必然幫你。”
“送去了?!”輪到太子不解。
太子笑了笑,拍拍他的肩,很有幾分紅竹在胸:“倒也簡樸,給衛禎下點藥,弄出個看似凶惡卻無傷風雅的病症,再將風聲透出府去,到時候鎮國公府來要人,豈不名正言順。”
“如此甚好啊!”秦傕頓時神采奕奕,那裡另有方纔痛哭流涕的窩囊樣兒,從速從袖子裡取出兩張紙來,“這是她二人的身契,從高北那襤褸地兒買的,皆是奴籍。身契交由皇兄代為保管,如果放在家中,隻怕又被那妒婦搜走了。”
“對,送疇昔了。我來時就料定皇兄必然肯幫手,未免夜長夢多,方纔已將人送去太子府了。皇嫂是個明事理的,隻消我仆人解釋清楚,想來並無費事。”
秦傕欺身上去,又捏捏她的臉,再三承諾,又磨蹭了好一會兒纔不舍地放她走了,剛轉過身就對上太子一張高深莫測的臉。
紅鸞被無情戳穿,倒是半點也不驚駭,嘻嘻媚笑,眼睛彎成了新月兒:“王爺甚麼都曉得,說實話還是謊話不都一樣。”
太子穿著樸實,確保無人窺見他影蹤後,這才從後門進入。反觀常客恒王,卻錦衣玉冠,大搖大擺搖著扇子,一起捏了好幾位女人的小手,這才意猶未儘地停在“天泉莊”的門前。
“你說話夙來入耳。”秦傕又飲了一口,放下茶碗不在拾起,“林普來的時候,記得再讓他辦件事。藥穀裡的續溫丹再製幾枚,儘快送來。”
午後的醉月樓高朋希少,不比夜間熱烈。雖這一處風雅獨到,是平常煙花酒樓不成對比之地,可也隻是好了那麼一點。
秦源聽得“侄子”二字,一時晶亮了眼睛,下認識地微斜了身子過來,語氣中帶著幾分驚奇:“侄子?但是衛禎?”
太子驚奇,茶也不喝了,吃緊問道:“衛禎這孩子但是鎮國公府的獨苗,如何能住進恒王府去,這於禮分歧呀!皇弟就真的不想再勸勸了?”
秦傕那眉頭便不見鬆的,感喟咬牙,拍著大腿狠狠道:“可不是。皇兄怕是還不知,昨晚衛禎那孩子就被弄進了恒王府來,我那夫人非說要把一身工夫儘數傳授。你說,這恒王府成了她自個兒的後花圃不成,竟不過問我的意義,就把人給弄出去了。昨日我在鎮國公府,雖說感覺不當,可也不敢阻她一句,唉……她是半句也不聽我的。”
秦傕回身,清冽的目光在看到紅鸞後帶上了薄薄的一層笑意:“天然是想的,王妃隻知舞刀弄劍,那裡像你這般知心,這茶香四溢的蒙頂山茶王妃天然是泡不出來的。”